记绿洲岛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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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班长死后,我和阿保一起将他的遗物从工厂后头的空地里刨了出来。
即便我盘算好了巡逻队和清洁员的排班表,甚至瞒过了鸟鸟,就在我俩抱着那一大包鸡零狗碎离开坟地的时候,工厂里负责收尸的清洁员还是浩浩荡荡地过来了。
阿保吓坏了,我连忙拉着他,躲到一座比较高的坟头背后。阿保铜铃一样的眼睛瞪得溜圆,我看见他油乎乎的汗水从额角滑下,不由得有些犯恶心。
阿保紧紧皱着眉,过了一会,便从口袋里拽出草纸擤鼻涕。
我认识阿保快二十年了,七岁的阿保擤鼻涕就是这样火车过山洞的动静,现在,他依然保持着这般要把鼻子扭下来的昂扬态势。总之,他擤鼻涕的声音硬生生地把那帮清洁员引了过来,看着来势汹汹的清洁员,我顾不及管阿保,抱起老班长的遗物,像发了羊痫风一般,在夕阳下撒开腿狂奔。
和所有绿洲岛工厂里的人一样,老班长并没有留下多少属于自己的东西。发皱的戏票、掉漆的铭牌、断掉的钢笔还有蓝色的烟盒,在我眼里只是垃圾而已,就算它们背负着回忆,也不会是我的回忆,我唯一感兴趣的,就是我怀里的铁壳圆盘——这是老班长一辈子的智慧结晶。或许是心理作用,它有些烫手。
我跑得太阳穴突突发疼,终于到达了一片开阔的荒野。远处的铁轨桥投下大片的阴影,脚下的杂草漫到小腿,把我的腿肚子扎得又痛又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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