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母子

承光七年的新年是在一片快乐祥和的气氛中度过的。

惠玉皇后大病初愈，穿着狐裘坐在皇帝身旁，接受百官的朝拜，各部藩王前来庆贺，献上贡品，珠宝美人，香车宝马，还有异域的香料、瓠果等新鲜玩意，昭阳殿中君臣和乐，一派喜气洋洋。

我笼着手炉，虽然仍旧孱弱，但面色已不似之前的苍白。

皇帝牵着妻子的手，登封禅台，笑看大周万里江山，秀丽山河，英俊的眉目间有挥斥方遒的豪气。

皇后纤手指向东方，秀口微启，说了句话。皇帝听罢，仰天长笑，伸手揽住妻子纤腰，在耳边私语。皇后脸上微红，却是点了点头。

新年第二日，我在惠玉宫整理清算收到的贺礼，嘱咐姚红等一众侍女将各种礼品分类入库。

婢子送上杏仁露，我喝了口，就见小黄门慌慌张张的赶来，怀里抱着一个锦缎包裹的盒子，行礼之后，送了上来。

我笑着让他起身，婢子将锦盒送上，连带着一封信笺。信是霖长庚写的，入目是熟悉的行书。

母亲启信安，

近来可好？与母亲已有两年不曾见面，甚思念，值此佳节，特奉上新年贺礼。这两年，宝儿寤寐思服，刚开始自怨自怜，无法宽恕自己，后来逐渐释怀，平静下来。概爱上自己的母亲，虽有悖伦常，但心之所向，情之所起，并不由自己控制，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吧。

宝儿奉上。

我眼眶湿润，放下信笺，伸手掀开随信送来的锦盒。长庚送我的是一颗南海明珠，拳头大小，一打开盒子，珠光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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