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殊要沈礼钊这个人,也不是要沈礼钊为他流血卖命,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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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殊在客厅坐了一整晚。忘记开灯了,就一直没有开,睁开眼还是闭上眼视线里都是黑的。
他一直坐到天色吐白,像是大脑神经中出现尘封已久的习惯性反应,天亮了,他不用再惶恐不安地等下去、等到身体僵直。
推开门,枯叶杂草被卷成一地狼藉,风吹过来,唐殊听见猎猎作响的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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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佛堂里传来杳杳钟声,唐徵请来的所谓大师正念诵佛经。
大门敞着,门口的保镖见到唐殊并未阻拦,直接放他进去了。
唐殊在迈腿跨门而入、抬头看着佛像停顿的那几秒中,想起小时候在沟头镇那间破庙里见过的菩萨。
冬天庙里漏风,四壁挂着白霜,菩萨漆身已经斑驳不堪,面前生锈的香炉里塞满了烧得参差不齐的香柄。
妈妈教他把手里的香插进满满当当的香炉,带他下跪磕头,三下。来之前妈妈说有什么愿望都可以和菩萨说。他跪在冰冷刺骨的地上给菩萨磕了三个响头,想只是这样,菩萨就会答应每个人的愿望了吗。
头顶呛人的烟飘下来,他难受地吸了吸鼻子,在心里问菩萨可不可以对妈妈好一点,让她每次早一点卖掉所有东西,就可以多赚一点钱,早一点回家。
他和菩萨那双满含悲悯的眼睛对视,懵懂小声地说谢谢、拜托菩萨了。
唐殊失神片刻,望向眼前的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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