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隐

宫中议事大殿后方为太医署，我绕了几个圈被太监带到那儿。谢过公公之后步入正堂，选拔考试已经开始了，数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我。我面不改色走到空位坐下，不为所怵。

大堂坐北朝南，呈四方形，正主位上端坐的是现任太医署院判。左右两列为高阶御医，皆为三品以上。此外为保考试公正性，还有六部抽调的各位官员。

我的位置在太医署院判右手列，以右为尊，可见我刚来时飞来的眼刀多幺热烈。我没来之前，这位置就一直空着。考生左看看右看看，面面相觑，都不知是哪位主考官，这幺大牌。木铎敲响，笔试开始，纷纷埋头答卷，直至我来才擡头瞧了一眼。

清亮过来，跪到我身侧，悄声问我怎幺来晚了。

我凑近他以掌掩口解释道，“有病人耽搁了。”

清亮是我之前被尹辗抽调去阅卷时认识的小医士，他才进太医署，处处受打压，干的是端茶递水的活儿。这已是第二轮考试，先前第一轮乡试，由于不太重要，考生量又大，调来些人批卷都是没有意见的。他们丢给我些试卷，便不再管我。我批改到夜深，疲乏困倦，腰酸背疼，清亮为我端来醒神茶。

送完茶却没走，恭敬跪坐在一旁，“先生，您是南城翡玉？”

我说是，他便很激动的样子，“我很崇拜您！”

那时整个太医署都没人给我好脸色看，我便停下笔跟他聊了会儿，越聊越投入，就这幺认识了。他说有很多问题想向我请教，因着我名气大，肯定也特别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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