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狂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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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药庐的这段日子,陈肃林可谓是把十六岁的自己演了个淋漓尽致,也把自己恶心了个彻底。
“师兄,不能再陪陪肃儿吗?”
“师兄明日何时来?”
“师兄,药好苦。”
“师兄,肃儿惹你不开心了吗?”
……他陈肃林十八岁后,什么时候这么黏黏糊糊恶恶心心低声下气过?
要不是为了苟命,他何至于此。
本来他以为恶心自己的同时能膈应一下许涧云也是好的,结果时间一长,许涧云这厮居然还挺适应,满受用的样子?
总感觉被人占了便宜。
就很离谱。
等伤势好得差不多,可以走动了,许涧云就让陈肃林搬去了厢房。
再没提让陈肃林离开。
围杀陈肃林的人许涧云已经查清楚了,是世盟的叛徒勾结了陈肃林的仇家一起做的。
可见陈肃林多招人恨。要是现在把十六岁的陈肃林丢出去,就是千里送人头,礼轻情意重。
只好先将人收留着,许涧云如是想。
并不是因为许久没看到黏黏糊糊软软甜甜的小师弟有些舍不得。
对,就是这样。
“师兄。”陈肃林抱着一大束乱摘的野花杂草打开书房的门,笑容灿烂,“我给你摘了花来。”
许涧云看着陈肃林手中的残花败柳,挑了挑眉,这怕不是摘的,这是在山沟沟里随便薅的吧?
是的没错,老子就是在山沟沟里随便薅的,来的路上还挨个仔细蹂躏了一遍,力求为你的书房“添光加彩”。
陈肃林一边得意洋洋地在心里暗自逼逼,一边毫不客气地在书房里翻箱倒柜找花瓶放花。
他扬着恶魔的小尾巴,将被花插得乱七八糟的花瓶摆在了书房最显眼的位置。然后双手一撑,坐到了书桌上。
他晃着腿,勾着头去看他师兄脖子上的红绳。
“师兄,你脖子上戴的是什么?肃儿送你的如意锁呢,哪去了?”陈肃林面上委屈巴巴,实则每个字都是咬着牙蹦出来的,恨得牙痒痒。
陈肃林介意这个事情很久了。
他三年前就发现许涧云的脖子上换了链子,但因为闹掰了一直拉不下脸子问,只能每次见到许涧云,眼睛就死盯着对方的脖子,能冒出火来。
这次可算让他逮到机会问个清楚了。
“虽然失忆前的我和师兄闹掰了,但是师兄答应过我会一辈子戴着的,怎么不戴了?”
陈肃林委屈瘪嘴,内心却抖了抖,被自己恶心到了。
许涧云放下手中的医经,伸手揉了揉额角,“肃儿先出去一下好不好?师兄这里有些事要处理。”
嗯?居然逃避问题!
陈肃林内心狂怒,但是他人设不能崩。
他跺跺脚,一边喊着最讨厌师兄了,一边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了书房。
而后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暴走。
“老子当年真是瞎了眼,居然看上了这么个垃圾。”陈肃林抱着被子愤怒地把头埋进枕头里,还狂躁地拱了拱,“烦死了!”
是的,陈肃林喜欢他师兄,而且,还喜欢了很久。
久到连他自己都数不清有多久了,这感情好像已经成为了他刻在骨子里的习惯,自然而然,一直如此,无法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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