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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他没给这具身体用上麻药，疼痛持续不断地席卷而来。

我看不见他握着手术刀的手，只在他偶尔取棉花蘸血的时候，瞥见他手上的刺青，随着他手的动作，皮肤的褶皱而产生变形。

那是只缅因猫的头像，是秦远的奶奶养的，他奶奶走后，这只猫在大屋子里蜷曲着不黏任何人，唯独很亲秦远。每次秦远出去沿河堤跑步，缅因猫要蹲在他家客厅落地窗前注视着楼下，一直等到他回家。

秦远在家里不喜欢跟任何人说话，也拒绝跟那只缅因猫亲热，但是那只缅因猫总是很执着地等秦远跑步回来，直到后来它的脚步越来越步履蹒跚，显得臃肿，注视着秦远的目光也愈发浑浊。

在一个平常的上午，那只猫从落地窗的花纹缝隙中溜了出去，那双期盼的眼神熄灭了。

据说，猫咪离开主人家的原因有几个，可能是因为年迈，想要不被注视地高贵地去往猫星，也可能是因为厌弃主人家。这些都是人类的揣测，谁知道猫是怎么想的。

他对一只猫尚且有感情……疼痛把我放空的大脑拉扯回来，秦远一脸漠然地在动作。他下刀的地方是胰脏，那个地方如果捅穿了，会有大量消化液涌出来腐蚀其他器官，据说是感受，会让“痛不欲生”变成实质而绝非形容词。

“你跟……我，有仇吗？”我试探着开口，试图延缓秦远的下刀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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