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胡天鸣驾驶着车子，行驶在回诊所的路上。

从刚才开始，坐在副驾驶位上的费因就一言不发，眼睛紧紧地盯着后视镜中的男人。被注射了镇定剂后，耿峰至今仍昏迷不醒，一动不动地躺在车后排上。

胡天鸣瞥了费因的侧脸一眼，忽然开了口：“你今天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刚才在姚老师家，我第一次见你激动成那样。”

“有吗？”费因淡淡地说，“还好吧。”

“你以前措辞从来不会那么激烈，何况是当着当事人的面。这也太不像你了。”

费因面无表情地撇过头去：“说得你好像有多了解我似的。”

此话一出，车内的气氛瞬间凝固了。就算是傻子也能感觉得出来，胡天鸣似乎一不小心踩中了费因的地雷。

“也是。”胡天鸣沉默了两秒，自嘲地挤出一个笑容，“我不过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助手而已。”

在外人看来，费因是上司，胡天鸣是下属。而在精神空间里，两人不但是相互信赖，彼此依靠的搭档，甚至还维持着超乎寻常的肉体关系。可是在现实中，费因很少主动谈及自己的事，因此从两人认识到现在，胡天鸣对费因的过去仍是知之甚少，或许用一无所知来形容也不为过。

就好比水中的月亮，明明看着近在咫尺，可一旦伸手去触碰，水面荡开的层层涟漪便模糊了他的容貌，让你看不明，也摸不透，更别说抓在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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