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晔没有对易绻生气,他只是觉得挫败。
身为丈夫的挫败。
自从在钟表行看见焰式腕表以后,他的理智下落到达月缺低谷,已经连续两天深夜失眠,经过反省得出一个事实:他好像没有在感情上赢过谁。
豪门联姻拼的是财力而绝对不是感情,所以感情从来不在怀晔的人生规划之内,他一开始认为得到易绻的人就好,后来渐渐变得不满足——
他喜欢睡她,一次两次睡出了感情,就进一步想要得到她的心;
等他们的交流变多,经历过误解也享受过缠绵,他又试图更进一步,想要得到她全部的心。
爱意是占有欲的另一种体现,会让人变得贪婪,变得患得患失。
很不幸,他就走入了这个魔咒。
究竟是为什幺?
怀晔把自己锁在客卧里收拾行李,窗外是绿意盎然的晚春初夏,他的行李内是铺叠整齐的冬装。
强烈的反差让他想起了曾经在北国的日子。
北国的一年四季充满萧瑟寒冷,同时也不失为一种保护色。
怀晔的性格本就属于沉默寡言的那类,他对矿产还有企业管理的知识很有兴趣,但他对上流社会推杯换盏的应酬很抵触。
刚成年,他就自请进入家里的矿场实践历练,以此躲避那些富家子弟每年都要参加的夏令营冬游。
结果当年隆冬恰逢暴风雪肆虐,矿场的出入口在雪崩中塌坏,他被困在里面三个月。
无边无际的黑暗冰冷加深了他性格中冷淡寡言的那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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