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初心情沉重,像陷入一个无路可走的绝境,谷樱还说了些什幺,哪时候离开的,她都没能注意到。
老半晌才缓过来,她推开门,走进去。
病房内家具全是实木,装修很高档,外间的陪护人员见到她,疑惑地问了句:“小姐,请问您是沈先生的……?”
“我是他女儿。”她声音干涩,精神萎靡,从京城回来,一路匆匆,至今滴水未进,“谢谢你,今晚我陪他,你现在可以去休息。”
父女两个容貌气质出众,年龄差距看上去并不大,她的回答令年轻陪护很是诧异,对方滞了三秒,才如梦初醒:“好的,我晚点再来给沈先生换药。”
沈霖在打点滴,输营养液和护胃的药。
谷樱说他做完手术出来后清醒了会儿,之后便一直昏睡。
这会儿,他的面容惨白而瘦削,净初缓慢地坐到他身旁的软凳上,视线从点滴瓶中一滴滴坠落的液体挪移到他脸上,空荡荡的胸口终于充实了些。
他睡得并不踏实,眉毛在睡梦中仍旧紧蹙着,似是积郁已深。
净初苦笑着伸出手去,指腹轻抚他额头上的细纹,单手倚在床侧,柔声唤他:“爸爸。“
他不答话,她嗤笑:“你这种行为,我可以理解为报复吗,老掉牙的苦肉计,还胃出血呢。”
沈霖薄唇紧抿,无动于衷地沉睡着。
她几不可闻地叹口气:“好,你厉害,我认输,这回算你赢了。“
“但是……拜托以后不要再玩这招,我真的受不了啊,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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