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就知道林睦白是什么意思了。

车行到高速，变得平稳。

壮阔的山景移换成一道道砂石混合的挡坡墙，树也变得渺小，远远看去，竟像成片的小草。

林睦白先是摸她头发，然后握住她的手，再然后像抓兔子一样将浑身僵硬的江小茵拎到腿上坐着。

司机在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继续开。

此时的江小茵还会怨恨司机作为成年人竟然默不作声，后来她自己也在规训中变得沉默，才明白，能给一个眼神已经是他们这种人的极限了。

他们这种人是哪种人？

当然是需要依附林睦白才能活下去的，寄生虫。

江小茵僵得像支在梁上放了十年也舍不得吃的火腿棒子，抱着死硌，林睦白很不满意，于是掐了她屁股。轻佻地一摸一揉，吓得江小茵撞到前座，额头迅速变红。

她张开嘴，却迟迟说不出话。

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林睦白，嘴唇发颤，“……你不要这样。”

“好啊。”他玩着手链，满不在乎，“瞧你顺眼才带走，现在送回去也行，我换一个就是了。”

江小茵抠住手，脸上的筋颤了颤。

她在分辨话里的意思，但毛孔里渗出的恐惧其实已经给了答案。

女孩子预知危险的第六感往往在无法反抗时启发。

造物的恶意如此明显。

要你在堕入之前便先察觉前方是地狱，要你有知觉地沦落。

林睦白笑着说：“赵玲追在我屁股后面像条流口水的狗，我没选她，选你。江小茵，不要不识好歹，你不愿意，有的是人愿意，回你那间破房子继续喂猪去吧……老赵，掉头送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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