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

屠娇和沈易洁约不到林睦白，干脆跑回教室打牌了。

晚自习的预备铃远远近近响起，撑伞的学生连成线进到教学楼，三两个不怕淋雨的二五仔站在楼与楼之间的连廊打闹，笑声引得刚从办公楼出来的老师指着骂。

今天周五，高一晚自习上到九点半就能回家了，可林睦白显然没有让江小茵回去上课的意思。

男生撑伞带着江小茵往西门走，那里出去再过个路口就是商场。

一个巴掌，一颗糖。

她吓成这样，看都不敢看他，该买点东西哄哄。

没走两步，雨变大了。

江小茵半边身体都淋湿，却没有吭声，直到手冻得青紫，牙齿打颤，林睦白才发觉。

她要矮一点。

伞撑到正中没用，必须偏着打才能保证不被雨淋，可伞偏向她，被雨淋的就成他了。

林睦白不是这种好男人。

他换了方向，带江小茵走到球场看台避雨。

“等雨小了再走。”

他说。

看台上方有船帆似的白色遮挡，淋不到雨，但江小茵还是冷。也可能不是身体冷，而是心冷，于是不停颤抖。

她抱着书包缩在椅子，睫毛沾着雨水，手臂一片青白。

林睦白想了想，让她把校服外套脱了，穿他的。

江小茵抬头，看了好一会儿才磨磨蹭蹭拉开衣服，换上林睦白的皮夹克。

她不再发抖，闻着烟草和花香混合的味道还有点困。

林睦白坐下，将女孩倔强的头按到自己肩膀，声音听起来很温柔，“睡吧，睡醒雨就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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