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天气严寒，不少同学感冒了，就连小陆这样的体格都请假休息。马上就是期末考，大家要注意身体啊，生病的同学挺一挺，实在撑不住再来找我请假。”

班主任陈老师早自习进来讲话，传达两个意见。

第一，注意身体。

第二，但也别太注意。

教室里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和擤鼻涕的声音形成两个声部，演奏的是病毒协奏曲。

江小茵望向教室最后。

陆行舟的位置空着，只有叠高的书本和一个银灰色的保温杯。

三天了。

这么严重么？

转学以来，从没见过陆行舟请假，到底是感冒，还是别的原因？是她那一巴掌太重么？还是在家被陆明真欺负了？

凡事只要模棱两可就会变得复杂。

江小茵留心听同学议论。

有人说陆行舟感冒发展成肺炎，还在医院吊水。也有人说他纯粹是学习压力太大，崩溃了，变成了岛国常见的“不登校”。越开朗的人其实越阴暗，没见喜剧演员一个个都是抑郁症么。

楼宇笑嘻嘻道：“你们不看校园墙吗？”

前后左右的凑过去，“什么什么？”

楼宇踢了一脚江小茵的椅子，见她死活不转头，声音越发大，“校园墙有人爆料，说我们学校一个男生在元旦表白被拒，emo了，要自杀。”

“靠，能不能说点靠谱的。”一个男生推了楼宇一把，“班长是那种人嘛，说他失恋自杀，怎么不说他是基佬被家里人按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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