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嫣直到郑国梁的身影彻底消失于视线中才侧过身坐着，右手手肘撑在车后座的侧翼上托着脸，有些无趣地看着车窗外纷落的细雪。嘴唇轻微红肿，还是湿润的。

“曾叔，我好想哥哥。”郑嫣在起雾的车窗上一笔一划地写着郑国梁的名字，有些鼻酸。越是深爱哥哥却越得不到满足，内心的空洞一直在缓慢扩大，没有尽头，这让她恐惧。自己身体里好像住了一个怪物，冷漠地啃噬着。明明以前她从不觉得时间漫长，现在却慢得让她难以忍受，总会忍不住想要哭泣。

“小姐实在想少爷了就跟他打电话吧，小姐这样难受，少爷会很心疼。”曾清听出郑嫣语气的不对劲，从车内后视镜中见到郑嫣蜷缩着紧靠车窗玻璃更是担心，“小姐……”

突然响起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曾清。

郑嫣接了电话，是李响。

“嫣嫣，生日快乐！我特意掐着点打来的，这个时候你肯定已经坐上车了吧，我会在校门口等你哦还有给你的生日礼物……”

李响正说着手机里却传来轻轻的吸气声，随后就是郑嫣明显有些崩溃的哭声，那样的难过，听得李响心慌，握紧手机自己眼泪也是不受控地流。“嫣嫣，嫣嫣，怎幺了，跟我说好不好？你这样哭我好心疼…嫣嫣，顺下气不要急，求你了，不要这样哭，我好担心你……”

李响急得蹲在原地，左手捂着胸口，心疼得要将血肉撕裂。“嫣嫣，嫣嫣，听我说话，慢慢顺气，有我陪着你…不哭了，对，不哭了，你一下车我马上就来接你好不好？嫣嫣今天生日，不哭了…有我呢，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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