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麂原没打算这幺快原谅他,但有一件紧迫事导致她不得不如此。
在伊洛之原程氏别业,她的居室与绯鹅的在同一方庭,她的南窗正对绯鹅的北窗,仅有几株萧疏的梅树隔挡。晚宴前,她在窗边梳理长发,看到程义方与其第五子景俨先后造访绯鹅,惊得牙梳落手,跌成两瓣。在南朝,晚妆前后通常是接待情人的时刻。
绯鹅该不会是同时交往着父子俩吧?
宴后一起饮醒酒茶,绯鹅被问及,也不讳谈,“唉,我正为这个犯踟蹰呢。彼父子一个要娶我作续弦,一个要休了老婆,与我长相厮守。我却不知选哪个好。”
丽麂问:“彼父子知晓彼此存在吗?”
绯鹅笑着点头,“正因为此,才争得格外热火,我也觉得刺激有趣。”
丽麂又压低声音问:“都试过了吗?”
绯鹅答:“五郎倒是有过两回,真真好用。乃翁到底矜持些——”说到这里,她忽然有些疑心,“哎,谁知他是矜持,还是不中用?”
两姊妹都笑起来。
绯鹅又道:“这件事,说重要,也不重要,说不重要,也重要。”
丽麂很想说“我觉得很重要”,话到口边打住,这样等于站五郎。其实,绯鹅与程义方结婚,于她益处更多。
程义方是齐太祖少年时同学,齐朝开国宰相。辅佐完祖荟,又作乃弟左膀右臂十几年。太宗时代,他是坚定的“立子党”。所以那十数载,祖劭视他为大敌兼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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