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程家医院特别病房。

负责看守的保安，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顾刚凭经验，判断这家伙大概还要睡上个20分钟。

为了谨慎起见，他还是抽出了男人的裤腰带，给他捆在了门把手上。

相应地，男人松垮的裤子，落下了一大半，露出结实粗壮的大腿，和鼓鼓囊囊的内裤。

加之高举的双手，暗昧朦胧的表情，顾刚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喃喃自语道：

“妈的小基佬！真会挑男人！”

自言自语，侦察连每个战士的必修课，确保不在意识的黑森林里迷失自我。

处理完保安后，顾刚在房间里逛了一圈。

最后，他坐到画架前，翻开看了几页，颇为感慨地长叹一口气：

“他妈的社会……真正有本事的人，从来都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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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刚这话，是为阿瑶说的。

阿瑶当年也画画，但她没有五颜六色的油彩，十八般武艺样的工具。

她只有根圆珠笔，一个破笔记本，还有那对总是挂着血痂和淤青的膝盖。

有次，她跟顾刚出去踩点。

时间太晚，阿瑶抱着笔记本，在车后座睡着了。

顾刚当时还不知道，阿瑶的笔记本是做什么的，便伸手拿过来看。

笔记本纸张泛黄，厚厚的侧面，满是霉点，看来有年头了。

一开始的几页，挤满了不成样子的涂鸦，感觉好像远古文明的象形文字。

随着不断往后翻，笨拙的线条，渐渐变得轻盈，粗糙的轮廓，也一点点精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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