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正文-----
被窝里还残留着温度,他赤脚踩着地板神思恍惚地跌上床去,鼻间缠绕的不知道是谁的气息,只是轻嗅几下就散了干净。
空旷的房间里手机嗡嗡地震动,是之前特意为了不打扰周都农休息调的无铃声。
他闭着眼睛听着震动来来回回循环了三遍,才伸手往屏幕那处划了接通。
手机那边很安静。
来电者似乎并没有表现中的着急。
他呼吸愈发均匀缓慢,也并不打算说什么。
他似乎是在等对方先开口,又好像只是在寂静的氛围里快要睡着了而已,被抽去了灵魂的无欲无求,在无人知晓的混沌里无声堕落。
“殷宁……”对方终于唤了他的名字,语气里是抹不去浓浓的疲惫与无奈。“下周三回来一趟吧,你爷爷的寿宴你总归是要露面的。”
他没说话。
陆敏知道他在听,又说:“小农在你那里吧,你顺便带他一起回来。”
“他应该不想再见我了。”
殷宁终于回了话,嗓音像是在滚烫的热源里烧过一遭,喑哑得不像样。
陆敏切切实实一愣。
说出这句话对殷宁来说太过沉重,但这是无法挽回的事实。
失去了周都农的喜欢的他,就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喜欢上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在日夜相处中滋生了阴暗的独占欲,从那时起他就不该以一个正常人自居来顾什么人情伦理道德。
他就是一个疯子,虽然那时不愿意承认,可他就是一个完完全全彻头彻尾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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