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过度透支操纵栉源虫群，发动了全面的意念“污染”后，慕铮虽然被极限救了回来，却仍然时常感到恍惚。

他偶尔会听到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声音，脑海中闪过奇诡的画面，回过神来却又记不清究竟是什么。如果从精神病的角度而言，慕铮觉得自己的症状类似于精神分裂或者人格解离，但很遗憾，这些疾病都早已在星史的悠长岁月中消逝，包括他们共生者在内，绝大多数类人种族都不会患上精神疾病。

那么，幻视的来源就有待商榷了。

慕铮推断，恐怕与共生者协同进化而来的“栉源虫”并非本土物种，毕竟他们无法被任何仪器探测，仅仅和共生者的意识产生联结。或许这些被称作栉源虫的生命体，另有其本身存在的空间，而慕铮经由己身，繁育了太大量的虫群，他也就受到了非常深的影响，触及了超越自己能承受的领域。

天启星和主张殖民的联合舰队已经名存实亡，尘无霁带领共存派重整秩序，奴隶制被废除，曾被俘虏而来、无家可归的异族们有些选择再建社群，有些则随遇而安，正常过起了打工贸易的新生活。

慕铮不再需要殚精竭虑地谋划，像尘无霁这种，被他体液控制过的人，其实都清楚，他们体内永远留下了引信，慕铮没有去摧毁所有人大脑，而是交还了自由。

这种被要挟的感受按理说很容易引发矛盾，但没有人提出要除掉这个隐患——因为这么想的人，都被慕铮早已埋下的触发机制消除了那段记忆。如果他们怀疑、猜忌、想要对慕铮不利，那么就遗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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