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林无声的回答仿佛零下140摄氏度的寒潮，冻得州巳浑身比冰还冷，屋子里确乎是温暖如春的，可这种沉默带来的寒冽从骨髓开始慢慢向外蔓延扩散，像一根根极冷的针刺进皮肤，一声不吭就把人扎得遍体鳞伤，疼到麻木。

屋内的气氛快要窒息，问题的答案一目了然，等待一锤定音的过程太煎熬，州巳不能再等下去，因为他已然开始哽咽了，即使还未流泪，此刻他也只想仓促地逃避，他不愿意听见归林亲口承认这件事，承认他还爱着另一个人，承认他很爱他，很爱、很爱。

“我知道了…”州巳喝了一口酒，他的声音又湿又冷，却仍旧勉作欢容，笑着看向归林道歉：“对不起，我不该明知故问的。”

“那不是爱。”归林的眼神没有躲闪，他刻意放缓了语气，一字一句显得格外诚恳。

“……嗯。”州巳还在笑着，只是笑容越发僵硬，原先充满稚气的眼神也逐渐空虚起来，归林读不懂这番神情，又在一瞬就弄丢了这段感情中他秉持许久的安全感，心脏倏然失重坠落，他鲜少地焦灼得发慌。

“我没爱过严哲。”归林重新组织过语言，把真心话明告于他。

可还是没得到回应——一声归林想要的、来自州巳的认可的回应。

归林沉沉叹了口气，而后便又是沉默了，包间隔音不太好，隔壁吵嚷的喧哗声毫无边界感地乱入，反而衬得屋内更静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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