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中午吃完饭一直到第二天下午,闻炀都一直没有回来。
现在船停靠在佛罗伦萨码头,两小时后就会起航重新回到海域。
季苍兰基本上一整天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在看书,曲了长腿在沙发上,脸颊贴在膝头,整个人团成了一个不算丰满,干巴巴的球。
这本书是一位作家沿着塞纳河游览欧洲的游记,书页停在某页,文字下有甲痕留下——
【任何一种环境或者一个人,初次见面就预感到离别的隐痛时,你必定爱上了他。】
他一夜没睡,眼眶胀痛,放下书起来喝了口水,继续在沙发上坐着,大概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房门被人推开,季苍兰朝那边看了一眼,进来的是保镖,手里拿着两套包裹严实的衣袋。
对上他的视线,保镖沉声说:“是明天的礼服。”
边说着,边把衣服挂到衣柜里就离开了。
季苍兰手肘靠着一边的膝头,手掌撑着脸垂了下眼。
明天就是他们的婚礼,可是他连两个人有没有未来都弄不明白,甚至可以说,他连自己的另一半明天过后是否还能活着都无法清楚地预测。
季苍兰觉得自己可能在某种程度上得了婚前焦虑症。
他一遍又一遍地在脑子里演戏明天的流程——
新人入场,等待神父宣誓,交换戒指,拥吻。
没有再多的一步。
无论有没有炸弹,他都希望那个保险箱永远都不会打开。
Saffron的态度很明确,一旦闻炀要打开那个保险柜,狙击手就会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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