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季青清晨醒来,盯着床梁上的镂空雕花,有种今夕是何年的恍惚。
“书雪。”
他唤有一声,无人应答。
过有一会,仆役听到屋内有动静,站在房外问道:“先生,可有吩咐?”
“无事。”
安季青回他。
又在做梦,梦到病故的书雪,二人回到那段最快乐的时光。
梦境里他在舞枪弄剑,她在抚琴作伴。
没有过多沉浸在遗憾中,安季青看一眼天色,便坐起身。
全身上下清爽了许多,虽然深处透出细细密密的疼,头脑也有些发热,总归能下床行走。
看来昨晚那副汤药起了效果,才分两次煎服,就已经药到病除。
效果如此立竿见影,费用自然也会昂贵些,江承朔在这方面倒是舍得给他花钱。
那晚恨不得把他弄死在床上,真要放任不管不问,确实死不了人。
这么给他一副金汤,又是吩咐仆役伺候喂药,连来日方长都等不了,装得什么心思任谁都猜得到。
满腹的男盗女娼,当真名副其实。
安季青一番洗漱,整理完毕,差不多也到了用饭的时间,便唤来仆役带他过去。
天,阴暗如晦。
他在江家官邸,就没见过拨开云雾见天晴的艳阳当空。
黑瓦白墙笼罩在水气中,晨雾不浓,稀稀淡淡,能看到透着青松翠柏的绿,倒有朦胧之美,又不能给人一个好心情。
安季青走不得远路,宅地又大,很快觉得身体不妥,好在是到了,这是一间整葺别致的膳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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