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笙闷声少许，不知又在想些什么，终还是开了口。

“中原局势，戎兰一日不灭，樊国一日不安。”周笙艰难地撑起虚弱的身子，直言不讳地说，“但樊国内忧外患，想要樊国持久繁华达到盛世之态还差之远矣。”

“内忧？”

周皇挑衅地瞪了周笙一眼，心中的那杆秤不断盘桓着。

“儿臣所说的内忧，便是朝中的党派之争。纯皇贵妃之流不仅在前朝拉帮结派构成团体，后宫众皇嗣也无一不受其迫害。这也就是为什么父皇当年要将我当做公主豢养在皇后宫中的主要原因。”周笙说得坦诚，全然不把忌讳放在眼里。

皇帝探向周笙的眸光悄然变得欣慰，“没错，你的确是朕子嗣中最拿不出手的底牌。”

面对生父无意识的言语贬低，周笙反倒面露笑靥，“父皇这一辈子嗣凋零，八年前便只剩我与太子两名儿郎。儿臣忖量，若太子哥哥安分守己，父皇还是会将皇位顺位给他，但父皇发现了太子哥哥收贿与巴亥私交往来的事被父皇发现了，所以父皇不仅想除掉戎兰，还想剔除太子哥哥。”

虎毒不食子，父子之间沾染血仇乃是天地不容之事。

尤其是在天子皇家，这样的事更是闻所未闻，可偏偏此时皇帝脸上的表情未有半寸改动，仍是温和一片。

皇帝单手撑在床沿，“然后呢?”

中年帝王轮廓分明，手臂结实有力，他付之一笑，引诱周笙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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