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律
-----正文-----
“今天没有星星。”
伊森躺在睡袋上。篝火的光自身边穿来,在他侧脸留下一层亮白色轮廓。
“梦里去看。”彼得拉克将空空的油桶收回车厢,重重合上车后盖,“火山灰把太阳盖没了。至少开三天,都是连着乌压压一片。”
伊森懒洋洋翻了个身。今天和彼得拉克翻过废墟,他刚吃了东西,除了躺着什么都不想做。“我真的做过梦。”他仰头倒着看向彼得拉克的背影,“我梦到我们把信物找齐,天空就放晴了。”
“好兆头。”彼得拉克应付点头,“你上‘方舟’了吗?”
“没看见。鸽子刚飞到手心里,我就被你叫醒起来干活了。”伊森手掌对着夜幕空握,叹息道,“现在我们只见到了‘歌斐木’。”
建造方舟的原材料,珍贵的神树,按照传说应生在高山之上。但就在不久前的清晨,睡眼朦胧的伊森从火堆旁清醒时,发现远方地平线的云层上浮着一棵根支龙蟠虬结的苍天大树。他恍然以为自己还在梦中,或是睡眠不足花了眼产生幻觉。眨眨眼睛再望去,那巨树已经消失在黑色云海。
彼得拉克被他弄醒了。听他说完,脸色阴晴不定。“没错,那就是我所说的信物。”他习惯性在口袋里找烟,但很不幸昨晚是最后一根。“你是无罪之人。”
这下由不得伊森不信了。两天前饿昏了头的他错上了这个陌生人的车想找些东西,却被抓了现行。枪口对准脑袋时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男人却拉着自己盘问了一堆有的没的,仿佛要将他祖宗十八代都扒干净,最后收了枪,告诉他关于“方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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