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得保持着距离跟在他后方一步的位置，不近也不远。林书晏宁愿低头踢着石子玩也不跟他说话，易得已经被迫接受这种安静，林书晏先耐不住，提出回去。

“今天签了个合同……”

“回来的时候路过你最爱的那家蛋糕店，可惜爱吃的都买完了，我预订了明天的。”

“公司楼下开了家重庆老火锅店，你想去吗？”

易得抬着下巴，眼睛含笑地注视他，一直都是他在喋喋不休，自说自话，直至嘴角再也挂不住，心里暗自叹气，语调佯装轻松，苦笑着：“小晏，和我说说话吧。”

林书晏话是越来越少了，从前是笑着嫌弃人聒噪，现在倒要求着人跟自己多讲些话。人只是定睛看他，半天没说一句话，像个被抽去灵魂的布偶。

原来两个人无话可说的氛围是这样的，要把他整颗心都淹没了，易得站起身来，明显是隐忍着脾气，说还有文件得处理，很晚才回房间，让他先休息。

最好不过，他还落个一身轻松。

门关上后，林书晏自己又呆坐了许久，才慢腾腾地上床歇着，他无法理解易得对他到底存了什么样的心思，到这般田地都不肯放过他。

半夜起床喝水，他闻到客厅隐约飘着一股酒味儿，林书晏掩了下鼻子，书房的门虚掩着，越走进味道越清晰，浓厚，伸手轻推开门，他听见易拉罐落在地板的声响。

果然，地上一堆东倒西歪的酒瓶，易得也不在办公椅上，而是瘫坐在地毯上，脸被酒精薰红，闭着双眼仰头靠在沙发边，头发全部薅往脑后，平添几分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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