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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杨墨青醒来时，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地。

项铭屿坐在床边，问：“什么时候的事？”

杨墨青知道他问的是癌症，但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看着项铭屿笑问：“哥，我就要死了，你高兴吗？”

项铭屿道：“我给你约了化疗。”

“我不去”，杨墨青面色平静，“想治早去治了。”

项铭屿有一阵子没说话，等杨墨青掀开被子起身时才问：“为什么？”

杨墨青靠在床头看他：“能治好吗？”

这话把项铭屿问得哑口无言。

“我衣服呢？”杨墨青解开病号服的扣子道，“我要回家。”

“你情况不稳定，住医院更方便。”项铭屿道。

杨墨青看着他笑道：“哥，我不想死医院里。”

项铭屿说不清自己在听到这句话时是什么感受，他无数次想说话，却觉得哪句都不太合适，最终千言万语只化成了一声叹息，半软半硬地把杨墨青按回病床，第一次笨拙地劝道：“你好好治疗，还能活好几年。”

“可我不想那么活着”，杨墨青不为所动，“哥，你知道这个过程有多痛苦吗？我宁愿早点去死。”

“先吃饭吧”，项铭屿岔开话题，“你躺了两天，吃点东西垫垫。”

他说完也没给杨墨青拒绝的机会，离开了，再回来时手里提着一个饭盒。

里面是牛肉粥，项铭屿盛了一勺出来，递到杨墨青嘴边。

杨墨青没动：“哥，你突然这样，我不太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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