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正文就到这里啦,这篇文到这里也正式结束啦,感谢这一段时间来各位的喜欢和评论,这几个月走来属实不太容易,发生了太多事情,也让我从一个完全不会炖肉还觉得羞耻的新手慢慢学会了怎么做肉。
可能对于大家来说只是一篇普通的文,但对于我自己真的太不容易了,不过也实打实地进步了一些。
其实大家的评论我都有看,每次收到评论都会很开心地蹦来蹦去,但是不知道怎么回复,只好偷偷地在屏幕后面傻笑,在这里非常开心地向大家鞠躬:“感谢大家的喜欢!!!”
虽然只是网络简单地相逢一缘,但真的很开心能和大家进行电子交谈。不过可惜这本书就要在此完结啦,我们短暂的缘分也得在此说再见啦。
最后,祝我们有缘再见喔。
-----正文-----
看到更衣室里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龚奕这时候才真正反应过来陈杰那一句“小心贺承洲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进来的?”
龚奕站起身,还没换好的礼服堆在凳子上,随着他的动作溜落堆积在地,但他已无暇去管。
贺承洲的眼神往地上的布料随意扫过,背在身后的手慢条斯理地锁上门,一声清脆的“咔哒”落锁声后,他才站直身体往前走了几步。
“走进来的。”贺承洲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龚奕紧缩眉头,他是天生的跟贺承洲不对付,但总在较量中落于下方。
对方也好像很清楚自己生气却拿他没办法,喜欢得寸进尺地侵略进他的安全空间,当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一样戏弄。
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龚奕被迫着下意识往后撤退一步,一个坚硬的东西就抵在他的腰间。
龚奕往后方看,是桌子的台面。
身前是故意挨得很近的贺承洲,刻意压进距离几乎要贴在一起。龚奕的腿被另一只大腿抵着,狭小的空间里,四处充斥着一种无所适从的压迫。
他深吸口气,搞不懂这人什么毛病,屁股在这时候却被一只伸过来的手摸了一下。
“瘦了好多。”
“手给我拿开!”
龚奕拍开乱摸的手,额角青筋直跳,气得差点没喘过气。
那只作祟的手很快收回去,即使扯开龚奕注意力:“不问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吗?”
龚奕没有多少耐心地挑起眉毛。
他的脸上全然一副“你最好快点说”的不耐烦。贺承洲完全了解龚奕在想什么,忍不住笑了一下。
“笑屁,”龚奕忍不住抬腿踢开这人得寸进尺的腿,“快说。”
贺承洲整理了一下自己,随即正色道:“来追求你的。”
这句话里的语气和速度都被谨慎控制在一个真诚的范围内,但放在这样的情况里,只剩下一种怪异的荒诞感。
龚奕仿佛一个被人点炸的炸药桶,整个头皮都在一瞬间绷紧炸开,方才还能算平和的表情一转愠怒。
他猛地伸出手,精准揪住贺承洲的衣领,在高等面料上扯出一块发皱的痕迹,迎上去一字一顿道:
“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你不会不清楚今天这里要做什么吧?”
“贺承洲,如果你脑子不清醒,那我再说一遍:我要订婚了,就在今天,就在这里。”
“我知道。”
贺承洲被陡然拉扯到身体前倾,得体的衣服被扯得发皱乱七八糟也没有理会,他看着龚奕的眼睛,准确无误地在对方的眼睛里找到自己的影子。
很近,很清楚,还看得到挂在嘴角的轻微笑意。
贺承洲伸出手,覆住龚奕抓住他衣服的手指。他在身高上没比龚奕高太多,可是手大小的对比却很鲜明,稳稳包裹着手心下的手。
“我知道,”他又重复了一遍,“我知道你今天订婚。”
贺承洲的语速很缓慢,可是却从每一个字眼里溢出一股令人不爽的执拗,气得龚奕喉咙哽住,又听他继续道:“但是我做第三者也不是不行。”
平地惊雷。
惊得龚奕就要缩回来的手猛地顿住,惊诧地瞪大眼睛,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他被骤然一股大力推到桌面上,冰冷的镜面“砰”得发出骤响。
一只手迅速伸进他的衬衣,冰凉的镜面紧贴着他的后背,冻得他一激灵,反射性地想抗拒躲开,逼近的贺承洲却将他锁在狭小的空间内。
男人紧紧地挨着,滚烫的热意透过布料传过来。
龚奕不知道这傻逼的力气怎么这么大,推了几次也没见对方动弹分毫,彼此的距离反而还缩小到一个难以呼吸的程度。
贺承洲的脸几乎要亲过来,龚奕得偏过头才能从窒息的狭小空间里获得一些喘息的机会。
他气急败坏,简直火大:“从我身上滚下去,脑子坏了就滚得远远的,别在我这里发癫!”
“我很清醒,”贺承洲停下了动作,“我说想追求你,不是开玩笑的,难道看不出来我很认真吗?”
龚奕微微侧过头,与他对视上。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贺承洲却分明有种对方看他是神经病的感觉。
贺承洲忍不住轻微叹了口气:“我能给你想要的,你结婚不是为了忆舟阿姨在南城的一套房子吗?如果我给你这个的话,你能不能不要结婚了?”
“你怎么知道的?”
龚奕瞳孔骤缩,惊移不定,他的眼睛直直地射向贺承洲,企图在他脸上寻找出什么。
可贺承洲只是简简单单地与他对视,惯常挂在脸上的笑容变得平淡。
龚奕这个时候才发现,贺承洲有着一张不近人情的脸,五官的线条墨色极浓,慢悠悠看过来的时候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劈过来。
只是对方总是带着温和的笑容,才掩盖过去一层冷淡的锐气,显得谦逊有礼许多。
龚奕虽然早就知道这人是个表面笑面虎,内里淡漠的本性,可一段时间的相处以来,贺承洲总有意无意地将自己放在更低姿态的位置,他都差点忘了贺承洲不是个好惹的主。
他下意识地错开视线:“陈杰告诉你的?”
“我问他的。”
贺承洲简单回答,他似乎并不想在谁告诉他的事情上耗费太多时间,继续重复刚才的话题:“如果我给你忆舟阿姨的遗产,你能取消订婚吗?”
龚奕看着他,摸不透这是什么意思,也没有心思去在意贺承洲叫得这么亲密。
他的瞳孔缓缓地转动一点,直勾勾盯着贺承洲,重新在他没办法摸索出什么异样的脸上探寻。
“你要是能给我再说。”
“可以给你。”
贺承洲摸出手机翻找相册,松开了些掣肘,让龚奕也由此得到些喘息的距离。
贺承洲的手指滑动,视线最终停留下来,紧接着,几张放大的图片放在龚奕面前。
那是几张别墅的实拍图,视角大多是从房子外面拍摄,依稀可以看到院内败落的花草和一处亭子。
其中最多的是几张别墅后院的花园,用花爬架养殖的蔷薇已经枯萎,只剩些低矮的丛枝。
贺承洲的手指滑动,另一张图片出现:
几张摆在桌面上的合同上印着房屋买卖合同协议书字样,而最下方的署名栏处,清晰地签着“龚奕”。
龚奕完全被吸引走全部注意力,呼吸都变得微小,眼睛一瞬不顺盯着许久,直到眼睛发干发涩,才将视线慢慢转移到贺承洲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
这明显是一份购买合同,房屋所有权在别人手里,贺承洲是怎么弄到的?购买?上面为什么又会签着他的名字?
太多的疑问充斥在脑海里,龚奕几乎被这搞得昏头转向、头脑发涨,一种天旋地转的荒谬感让他几乎站不住脚。
他也确实往前踉跄了一下,然后被贺承洲稳稳地接住,沉稳的木制香水味道倾压而来。
“这是太感动了要投怀送抱吗?”身前传来的声音充斥笑意。
龚奕扶住发涨的脑子,艰涩地深吸口气,“你怎么搞过来的?上面怎么是我的名字?”
“忆舟阿姨的东西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
贺承洲把龚奕扶好,然后蓦地将人放到台面上做好。
龚奕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吞掉一口气,他的视野反转,再反应过来要挣脱的时候,贺承洲的手已经撤离。
而他们之间的姿势也变成了一上一下。
龚奕很少用从上到下的视角俯视贺承洲,这样的处境下他觉得奇妙,又看到贺承洲的头顶有一个小小的发旋。
龚奕莫名愣了一下,一只手这时候突然扶正了一下他的腰,惊得他绷直身体,注意力重新被扯回到贺承洲的黑漆漆的眼睛上。
贺承洲没有再卖关子,直接解释这份房屋转让合同的由来:
“我做了调查发现这栋房子的所有权既不在朱琳的手里,也不在龚承的手里。”
“我继续查下去之后才发现房子已经在今年年初挂出拍卖,大概七月份被四百万拍卖买下。”
龚奕皱起眉头。年初,这是朱琳找上他做交易的时间。
“朱琳耍我?”
贺承洲偏了一下头,“大概是这样。”
房子的所有权早已不在朱琳这个女人的手里,如果不是贺承洲飞了一趟南城,恐怕还没发现这其中的不对。
龚奕就算按照约定乖乖地跟何轻结婚,也没办法从朱琳手上拿到但忆舟的遗产。
他跟朱琳做的交易都是口头约定,甚至不如一纸空文,倘若朱琳耍赖坚称没有这回事,龚奕也拿这女人没办法。
龚奕只知道但忆舟有一处房子,可是究竟在哪里龚承从来没有透露过给他,等到他长到可以明事理的年纪的时候,遗产也被朱琳抓在了手里。
就算他有办法重新买回房子,朱琳也实打实地恶心了她一把。
龚奕从来都知道朱琳这女人不聪明,她的愚笨是一种毫不掩饰可以摆在明桌上给人嘲笑的无知。
但龚奕没想过她敢耍小聪明,也很会耍小心计,结结实实地给这女人摆了一道。
龚奕紧皱起眉头,心里生起火气。
“别生气。”
腰腹处被人哄小孩一样轻柔地拍了几道,龚奕下意识顺着方向去找给他顺气转移注意力的手。
“你拿钱买回来的?”
龚奕抓住后准备不安分在他身上四处作祟的手,耷拉起眼皮看贺承洲。
男人节骨分明的手反握住他的手,温热的体温从宽大的手掌里传过来。
“没呢,”贺承洲弯了弯眼睛,“拿龚承的钱买的。”
“龚承?”龚奕微微错愕,他想不通这件事怎么又扯到了龚承的身上,“他怎么给的钱?”
“我找他谈了北湖开发的工程,随口提了句我有处想要的别墅。”
龚奕了然,依龚承想往上爬的心,怎么可能放过讨好贺承洲的机会,“那你答应他合作的事了?”
形晟中标北湖区开发的事情在圈子里发酵得不小,贺承洲本来就猛的势头如今一跃而上,现在恐怕已经不能冠以简单的新贵名号。
龚奕听圈子里一群纨绔子弟唉声载道和羡慕的谈论,心里倒是平淡得很。
他以前喜欢跟贺承洲比,但是接触过了才发现这人跟他们一类不学无术的公子哥算两个世界的。
但是不妨碍他一贯地看不惯贺承洲这傻逼。
龚奕从鼻子里轻哼出声,“你让龚承去买那幢别墅,他怎么想的?”
贺承洲摇摇头,眼里浮现笑意,“谁知道呢。”
龚承看着但忆舟的别墅在别人手里的时候是怎么想的呢,送过来的时候又在想些什么呢。
贺承洲想象不出来,不过他猜龚承可能没有太多感情。
十几年来不过问龚奕的生死,那幢属于但忆舟的别墅恐怕早就被抛之脑后了。
贺承洲眯了一下眼睛,冷意在宛若漆黑死潭的水面上慢慢浮现。
“我没给他参与的机会,随手推脱了一个小工程就打发了。”
龚承跟贺承洲无缘无故,恐怕永远不会知道自己被溜了一圈,估摸着现在还沾沾自喜以为跟形晟正式合作上了。
龚奕不知怎么的一想到龚承不仅赚不到钱,还被坑了一把的模样就忍不住有些好笑。
笑完了又很快正色起来,发现自己怎么在贺承洲这傻逼面前跟藏不住事情一样,顿时又有些恼怒起来,忍不住伸手推开八爪鱼一样企图牢牢扒在他身上的男人。
收敛起情绪冷淡道:“哦,知道了。”
龚奕顿了一下,又补上一句:“你还有什么事吗?”
贺承洲挑起眉毛,察觉到龚奕明显不想理他的推脱也忍不住有些好笑,“这就疏远了,刚刚还很着急地抓着我问呢?”
“这段时间我跑来跑去很累的,难道连句谢谢也没有吗?”
贺承洲冲着龚奕眨了一下眼睛,言语里外都是暗示自己的不容易,颇有些无赖,非得要些补偿才满足的意思。
龚奕迅速抽回自己的手,感觉突然头大:“你想要什么补偿?”
“你不清楚吗?”贺承洲脸上笑意愈发明显,“我在追你,没有开玩笑。”
龚奕心头一紧,错过视线“哦”了一声,“还有呢?”
这就是当耳边风完全不想理会的态度了。
相互影响下,贺承洲大部分时候完全能明白龚奕打的什么坏主意,但龚奕也能察觉到他底线的一再下调,蛮不讲理地耍赖。
无奈的是,贺承洲确实拿龚奕没有太多办法。
除了身体上的一些微笑惩罚。
贺承洲叹了口气,兀地前倾身体,将人压倒在桌面。
龚奕后腰腾空,一只手急促地撑在桌面上防止自己掉下去,另一只手为了平衡慌乱地抓住贺承洲。
显得过于暧昧的距离下,看起来反倒是龚奕自己主动拉倒贺承洲的错觉。
“发什么疯?”
龚奕话落,身上的衬衣就被人轻而易举地拉开,布料发出“撕拉”一声闷响,被扯掉的纽扣随着力道迸射飞出视野。
更衣室的白炽灯光散落下来,在桌面上刚反射出一种更加阴冷的色调,龚奕被这刺眼的灯光晃得忍不住眯起眼睛。
短暂失去视力的一刹那,背后紧贴的镜面传递过来一阵阵刺骨的冰冷,而且他的身前,是另一具紧紧相贴的躯体。
“放松。”
幽幽的声音贴在耳边,仿佛床伴情人间的耳鬓厮磨,龚奕勉强睁开一直眼睛,和另一双黑沉沉的眼睛对视上。
他的身体早已经受过了一段时间的驯服,在嗅闻到另一个男人身上独有的侵略性的沉木味道和过热的体温后,早已食髓知味地适应了对方。
贺承洲对他的身体了如指掌,几乎在做爱这方面占据主导,探进衣服内的手准确无误地找到敏感点, 龚奕被迫仰起头,感觉到一只手剥开了他的衣服,仿佛野兽般在他的奶肉上进食。
浅褐色的乳头被人经久地玩弄,乳晕很快变成了一种熟妇的饱满红褐色,小小的乳尖慢慢挺立,被人舔得铺了层漂亮的水光,引诱着人品尝。
贺承洲将那块小小的奶尖含入嘴中,用犬牙轻轻地碾磨。
龚奕被这不上不下的快感折腾得眼尾泛红,急促地喘息从压抑的喉咙里反上来:“贺承洲......”
“不会太过分的。”认真进食的狩猎者抽空安抚,手底下的动作却不断。
探进裤子里的手抓握住龚奕的性器,肉棒在熟悉的挑逗下颤巍巍地勃起充血,与贺承洲的修长的手指紧紧相贴。
贺承洲的手指常年习惯握笔,虎口处覆着层薄茧,粗砺的触感刺激着敏感的性器,修长干净的手指抽空之余轻轻地撸动着肉帮膨大的龟头处,时不时抠挖着精孔。
贺承洲取悦的动作格外轻柔,龚奕渐渐失去对身体的掌控,他只觉得自己仿佛一艘飘荡的小船,而贺承洲掀起一层层的波浪将他一次又一次地卷进漩涡之中。
他的身体软麻得几乎没有力气,只能被贺承洲半强制性地拥在怀中,而恶劣心思格外浓重的男人,此时还要故意施重力气抠挖马眼,龚奕的眼尾尽是潮红,只能弓起身体躲避男人的故意,可他被牢牢圈在桌子和男人的怀抱中间,最后反而躲进了男人的怀里。
龚奕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的喘息,细细密密的快感让他高挺的鼻梁上挂着层细小的汗珠,眼里全是模糊的影子旋转,脑子里面也想浆糊一样转来转去,几乎无法控制理智。
“慢、慢点……”
龚奕长了张嘴巴,企图叫出贺承洲的名字好让恶劣地在他身上作兴的人停下,可嘴巴里压抑的低喘声一声盖过一声,他只感觉到随着贺承洲轻轻上下撸动他性器的动作时,眼前有一团白茫茫的影子变得越来越大,他的理智被这团白光吸进去,不能再有自己的思考。
贺承洲感受到怀里的人突然蜷缩起来,抱着他的手抓紧他的衣服时,明白过来龚奕即将达到高潮。
“乖,舒服可以叫出来。”
贺承洲轻轻舔舐啃咬的奶头的动作一顿,被收敛的犬牙露出,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被玩得红艳熟透的奶肉,无力蜷缩在他怀里的人就被刺激得受不了一般兀地绷紧身体。
“啊——”
与此同时,贺承洲的手指抠挖了一下龚奕的马眼,他感受到手里粗大的性器肿胀充血到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精孔也随之扩张。
揪着他衣服的手指骤然用力,紧接着下一秒,一股浓浊的白精喷射出来。
精液又浓又多,淅淅沥沥地在贺承洲的手掌里流淌,一部分从指缝里溜出去,贺承洲随手从旁边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擦干净,才伸手去扶软倒在他身上的人。
龚奕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的白光才缓缓褪去。
他头晕目眩,没有什么力气的手指轻轻勾住抱着他的人的手臂,有气无力地从牙齿缝里挤出话:
“我的衣服等会儿怎么办?”
贺承洲低头往两人的裤子下面看,别说龚奕的裤子,他自己的裤子上也印着几块深黑色湿痕。
“没事......”
“叩叩——”
贺承洲度停住话头,循着声音望向突兀响起的门板。
“叩叩——”门板再次响起声音。
龚奕心里一紧,拉住贺承洲小声贴着:“有人。”
“没事。”贺承洲放轻声音安抚。
龚奕被吓得彻底清醒了,心里格外紧张,不知道他们刚才的动静大不大,门外的人有没有听见。
他脑子里想法繁杂,门外的人又敲响了第三次。
与前两次不同的是,这次有人门板后面用模糊的声音说话:“起火了。”
龚奕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听见了这句话之后的一串由近及远的脚步声。他静静地等着,却没有更多的声音。
贺承洲不知道在想什么,转过头给他拉上裤子的拉链。
龚奕的力气恢复不少,趁着贺承洲站直身体的瞬间推开对方从桌子上下来。
他看着慢条斯理正脱下自己外套给他盖上的男人,忍不住推搡道:“起火了。”
“没事,”贺承洲凑过来,龚奕以为他要亲过来,结果只是在他脸上结结实实咬下一口,“我让人做的。”
龚奕愣了一下,捂着留下清晰牙印的脸没反应过来。
“什么意思?”
贺承洲继续道:“你不是问我怎么进来的吗?走进来的,我没有骗你。我有何轻给的邀请函。”
龚奕错愕地睁大眼睛,反应过来刚才门外略显耳熟的声音是谁的了。
何轻咬字轻缓,总带着一股慢条斯理的味道,刻意冷淡的时候也有种难以抹去的特殊感觉,像把字视线在嘴巴里仔细咬过几遍一样。
龚奕撩起眼皮,“你跟何轻是什么关系?”
“合作商人。”贺承洲轻笑一声,“我给钱,她帮我完成任务。”
“什么任务?你们合起伙来骗我?”
“算不上。”
贺承洲思考再三,谨慎地挑了个合适的回答,“我跟她是后来认识的。”
何轻是朱琳亲自挑选的人。从背景上来看,何轻和但忆舟的身份几乎如出一撤。
龚奕完全不怀疑这是朱琳特意挑出来膈应人的。
但朱琳没想过的是,何轻也从来不是什么好拿捏的人。
她只是迫切地需要一笔钱,而这笔钱究竟是通过跟龚奕结婚拿到,还是换一个人给,于她而言都没有太大区别。
只是贺承洲给的条件太诱人。
她可以不必跟龚奕结婚,只需要简单地帮忙搅黄订婚宴就行。至于后果,她的新雇主会承担这之后的责任。
想想简直稳赚不亏,偷偷放火也并不是一件难事。
等火势控制下来后,她最后需要做的也仅仅是用不满意的借口取消婚约就就行。
既然朱琳喜欢跟人玩口头上不做数的小把戏,那贺承洲也跟她玩玩。
“城府有够深的。”
龚奕听完这前前后后怎么跟何轻搭上的关系,又准备怎么戏耍朱琳,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评价,只能干巴巴挤出来一句:“你从小到大很记仇吧。”
贺承洲当这是夸奖他的话,眼睛笑眯眯地弯成一条圆弧的线:“只要能达成目的,怎么评价喔也没关系。”
龚奕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被动地任由贺承洲动作。
贺承洲给他披上自己的外套还不够,还得仔细扣上每一颗扣子。
龚奕看着自己被扯得报废的衣服,也不知道贺承洲哪儿来这么大力气,有点无语:“那你刚才就别扯烂啊,裹得这么严实有什么用。”
“下次不会了。”贺承洲认错态度良好,向龚奕伸出手:“一起出去吧,等会儿会有场地方的消防过来检查情况。”
“贺承洲——”
“怎么了?”
龚奕看着他的手,不知道在想什么,贺承洲有点疑惑地重新将自己手往前伸了些,却不想龚奕突然伸出手在空中抓住他。
与此同时一起靠近过来的,还有龚奕的脸。
带着风流感的脸在视野里无限放大,贺承洲为这突如其来的靠近的动作没有反应过来,淡色的唇瓣就贴在他的嘴唇上。
不带任何情欲的,一触即分。
冰凉柔软。
迅速退出亲密距离的人微微垂着眼皮,轻声道:
“贺承洲,你知不知道,献上嘴唇很简单,献出真心就不得了了。”
那张长在自己喜欢的点上脸退到一个生疏的距离,贺承洲缓缓眨了一下眼睛,伸手摸了摸自己被亲到的嘴唇。
他想说什么,可龚奕已经趁着他愣神的瞬间绕开他迅往门口走去。
…………
门外。
本是为了做个样子给朱琳看,没有邀请多少人显得空荡的会场里,宴客们不知道什么早就逃窜得不见踪影,只剩下四处都是翻倒的装饰,看起来反而有种凄凉感。
空气里飘散着淡淡的焦烟味道,龚奕随手踢开脚边的小雕像,看也不看地顺着逃生通道往下走。
贺承洲拔腿跟上去。
他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清晰地看到龚奕从发丝间裸露出来的耳尖泛红,眼尾上还留着点没有褪去的的漂亮红色。
贺承洲莫名起了坏心思,加快了脚上的速度追在后面。
“那这算是献出真心了吗?”
龚奕下楼梯的脚步微滞,最后在转角点停下来。
他用余光没有丝毫商量擅自做完一切,毁掉他订婚宴的男人,眸光微闪。
“贺承洲,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可怜,如果没有你,我也可以拿到我妈的遗产。”
“我知道,你很厉害嘛。”贺承洲支着笑脸,“那要不要跟我谈恋爱呢?”
龚奕的感情猛地被这下打了个弯。
心里憋了一下,没憋住,忍不住翻了白眼骂道:“神经病。”
“那我重新追你?”
龚奕又翻了个白眼,推开了八爪鱼一样想缠过来的男人,“滚,以后别来烦我。”
贺承洲充耳不闻,看着龚奕背着他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嘴角微微地泛笑,眼睛里也是一幅少见的快活样子。
“那就明天开始我们约会,记得把我从黑名单拉出来……算了,要不等会儿出去就去找地方约会吧。”
慢悠悠含笑的嗓音从后面赶上来,龚奕脚下踉跄险些摔倒。
真是倒霉了,跟贺承洲待在一起果然没好运!
龚奕忍不住加快脚步,逃跑一样溜下楼梯间。
不急不慢缀后面的笑音更大了些,仿佛阴魂不散,幽幽地追上来:“那就这么决定了喔——”
“——记得等会儿要和我去约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