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臧上江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停止流动了，他从来没那么手足无措过，僵硬着不知道该做什么，几秒后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将人从浴缸里捞出来。

林又浑身冰冷，湿漉漉的身体打湿了臧上江的衣服，让他也感受到了同样的冰冷。所幸救出来的及时，林又还存有微弱的气息，臧上江将人平放在地，不停做着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水被一口一口吐出来，终于听到身下人的呛咳声。

臧上江浑身脱力，毫无形象的瘫坐在地上。

只有真正看到到一个人快死在自己面前，才能意识到是一种什么体验。或许过去的臧上江根本不在乎这些，但他真的看到犹如死尸一般的林又，最原始的反应就是害怕和惊惶。

害怕他真的死了，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林又在昏沉中睁开眼睛，恍惚间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但是没有，他看见浴室里明晃晃的灯和臧上江布满后怕和怒容的脸，忽然觉得有些想笑。

臧上江是真的想打他，想把他脑子里的水打出来，想把他想自残想死的荒谬念头全部打出去，但是他看见林又脆弱到几乎能用一只手摧折的身体，又丧失了全部冲动下手的念头。

臧上江把林又抱起来，用毛巾给他擦干身体，放进被子里。

第二天林又再起来，家里已经几乎换了个样。

所有的尖锐的东西，包括桌角、桌沿，全部被包上了泡沫条，就算用手用力碾上去都不会感到一丝痛意，包括厨房里的刀具，剪刀，一切可能造成伤害的物品全部在一夜之间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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