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

-----正文-----

李忘生立于茫茫松海之中，看启明星自那苍茫天际上现出一点闪烁的微光。

他已在华山雪峰上习剑数日，反复挥动着一式重复的剑招，却始终不得期间真意。

雪花不断飘落，触及他身外散溢真气，便迅速蒸腾消融，变成团团潮湿白雾，在他身体四周萦绕，随着他出剑动作变幻形状。

眼前景色一片朦胧，他却视若无睹，招式并不受任何干扰，脑中反复思索，唯有这剑法要领。

《坐忘经》上书，此招御风而行，缥缈纵横。

师父传授，言此招剑法之本，以身轻性灵之感，达身外无物之境。

师兄指点，心随意动，随性而行，便可随风来去，自在凭虚。

可李忘生几日习来，只觉自己身形笨重、心无所向。

他反复出剑，却始终只在剑法之形上徘徊，想再向前进一步，迈出此道瓶颈，领悟此剑真要，竟觉难如登天，不得寸解。

身上鬓发衣衫被汗反复浸湿，持剑之手亦已被磨出斑斑血痕。

李忘生却不觉疲累疼痛，依旧挥剑、出剑、凝气、腾空。

他在这几日间不断琢磨思考，可无论如何感受体会，依然想不透彻。

何为“性灵”？何为“随性”？

何为“无物”？何为“自在”？

大师兄跳脱不羁，潇洒放荡，可为随性？

师父成就大道，超然至公，可为无物？

坐忘心法写无我无伤，可为纵横？

可李忘生无法随性、难得无物、不求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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