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曾经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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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是你的，至少曾经是你的，尽管你明白生命不是物品，没有从属这一说，但是当你把她抱在怀里，用手掌包裹住她的整个小小的攥紧的拳头，那样毫无距离的触摸与包裹，你甚至记得在卫生所第一次见到这个幼小生命时内心的不可思议与震颤，那样的时刻，那时懵懂的你，确确实实地误以为，小妹是你的。

后来你沿着生命这条路越走越偏，没有奔向旷野，反倒准确无误掉进下水道，好在虽然欲望无限膨胀，但始终避着光避着所有人避着小妹。

哪天你归家遇到依旧青涩的小妹，推开那道拍打过无数次的门，院子里青苔绿得发黑，泛黄的墙壁上的贴纸那么矮，明明当时是和小妹一起踮着脚贴的……

时间这样流逝，这样具体地在你面前飞窜，突然觉得自己竟像长辈。喂喂喂，怎么没有去发展点别的爱好？还在看老掉牙的故事听多年前我的随身听里的歌？喂喂喂，明明日新月异……怎么连这个折纸……还留着……？

小妹少年老成，校服衣袖的一角上写着不知道从哪本早已停刊的杂志上看来的句子，口齿伶俐刚在学校撕完一场逼，远比你还从容，抱走半床的衣服给你腾出一个干净的地方，“过得怎么样？有谈朋友吗？你工作的城市我坐火车要多久能到？”

你眼睛乱瞥，看到衣服堆里一条旧牛仔裤，裤脚已经脱线泛白，当初给小妹时你还有些难为情，可小妹试穿时是欢喜的，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抬头和你说，很合身很喜欢。其实不算合身，有些踩裤脚了，后来挣了钱，你开始给小妹买新衣服，然而小妹只是垂着眼眸淡淡地说，衣服和人，我都喜欢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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