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也必须只属于他,不是吗?就像被剥夺了一切生存能力的幼兽紧紧依附于母兽,只能抬起懵懂含泪的眼睛发出微弱的嘤咛声。
又或许,可以比作是苦心经营了几十年的猎人慢条斯理地收网,将那惶惑无措的猎物慢慢诱拐进他的牢笼,然后落下铁门。
从很早很早开始,他就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只可惜,还是晚了那么一点点,让他的猎物沾染上了旁人的气息,还留下了那么一个孽种。
流着秋家的鲜血的孽种。
他原本就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如今他不过是把一切重新拨回正轨罢了。
秋漱玉看着他阴郁的脸上愉快到诡异的笑容,没来由地心里一凉,挣扎着开口,声音嘶哑得像是锯子锯过一般,“他,他也是令月的孩子。”
季兰庭拨弄着手上耀眼的翡翠珠玉,低垂的眼帘遮住眸底的暗流涌动,里面隐隐映着珠翠的冷光,在这血腥气浓重的战场上显得华丽又可怖。
他歪了歪头,轻轻地笑,“反正,她还会有新的孩子,不是吗?”
死了一个,再来一个新的,应该就不会伤心了吧,这样不是什么都没失去吗?而且他会陪着她的,她说过只要有他陪着就可以了,不是吗?
他这样想着,完全不觉得自己的思维有多么异于常人,反而对自己的逻辑深深地肯定,似乎在他的心里,一切人世间的感情都是可以被计算被替代的,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对那种虚无的血缘关系有那么深重又奇怪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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