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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

王越太累了，天气渐渐变暖，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原因，他总感到疲倦。今天一进门，玩着小火车的王超热情地跟他打了招呼。霍言却不知道哪去了，他换了衣服瘫在床上，想着躺五分钟就起来洗漱，却抵不住睡魔来袭，眼皮打着架，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他睡到半夜醒来，下意识摸了摸身边，发现空无一人。于是穿上鞋，摸着黑走到阳台，一道小小的闪电绽开，映出霍言的身影。他顺着霍言的角度看向窗外，发现不知何时下了雨，在一些未熄的路灯下织成珠帘。如果他没有走到窗台，根本不会知道还有这场无声的雨。

“怎么了，半夜不睡。”

“小越，”霍言回过头，叫了他以后又沉默了很久，他声音颤抖，倒像是犯错的人。

“那场火灾，你不是故意的，对不对。”

王越看着他，他终于知道了。弑兄的坏疽被戳破，血和脓热腾腾地一齐涌出来，心头泛起的第一个情绪居然是如释重负。王越想起小时候，在放学路上捡到一只独眼三条腿的畸形小猫。他拿外套包着它，它奶叫着吮着他的指尖。于是他把它带回去一勺勺喂它，可它还是一天天衰弱下去，小猫每次因痛苦哀叫他都会哭。有天回到家，从垫着毛巾的盒子里捧出那具冰冷僵硬的小小躯体时，他以为自己会嚎啕大哭，可他却只是呆呆地捧着它。他想，终于没了，这样就不用时时刻刻担心它什么时候会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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