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一直不愿面对的事实突然被李娘子剖出来，直观的放到了明面上，让沈清茗再也无法逃避，刹那间，沈清茗觉得心在滴血。

她的眼眶异常发红，在眼底的乌青衬托下，到了最后，她的双目呈现出一种妖冶的紫红色。蓄满了泪液的眼眶深处，一潭死水般的眼底氤氲了死气，正有滔天的绝望涌上来，沈清茗的表情是呆滞的，似乎到了这个节骨眼，她都有些无法接受现实。

不是处子身了。

她不知道吗？怎会？她自然知道，只是不愿去想这方面，也不想明白，便索性装起了糊涂。

毕竟，失了清白，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来说实在太残忍了。

李娘子见沈清茗听了她的话后就像傻了一般，不禁担心起来，轻轻摇了摇她，也不敢用力，生怕吓到这个已经支离破碎的小丫头。

“李娘子？”

“你真的不知道吗？”

听着李娘子再次反问出声，沈清茗总算从那一瞬间悬置的迷惘感中抽身出来，她咬着唇，眉头紧紧皱着，身子因为情绪的激荡缓缓颤抖，半响，两片苍白起皮的唇瓣张开了一些，似乎想说些什幺。

在李娘子的耐心等待下，那张发白的檀口张了又合，复又张开，最后却是越抿越紧，半天过去，愣是一句话都没能吐出。死一般的寂静过后，只等来了几声从唇缝逃逸出来的呜咽。

“李娘子，我……”沈清茗已经傻了，脑子空白的只剩漫天惊恐。平白遭遇这样的事，在性格内敛又相当保守的沈清茗看来，和犯罪没什幺区别，她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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