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事情记下来，痛苦的事情忘记掉。这件事他一直做得很好。

-----正文-----

“那个孩子呢？他去哪里了。”那是女孩天真稚嫩的声音。

那个孩子呢。

他去哪里了。

***

那个梦里他仿佛身处蒸笼之中，热气弥漫令人窒息。昏昏沉沉的脑子里有杂乱无章的黑色线条在交织纠缠，他想要理清那一团乱麻，却又无计可施。

迷糊之中他痛苦的清醒片刻，又疲倦到昏睡过去。

他生病了。大概是在发高烧。

他累到抬不起一根手指，但此时的听觉却敏感得让他难受。忽远忽近的脚步声，衣料的摩擦声，人们的低语声，窸窸窣窣，密密麻麻，不停敲打着他的耳膜。

那些声音越来越大，他被迫接收着，却无法去理解那些声音中的信息。

“听说，那个赵小姐……她是不能生育的。”

是房里的佣人在低声交谈。

“那先生他……孩子……”

孩子？哪个孩子？

“当然……给赵小姐……”

她们，在说什么？

他痛苦地呻吟，在泥泞的识海中跋涉前进，等到恢复些许意识到时候，房里已经没有人了。

他半睁着眼，心头默念着，孩子。

对了，孩子。他的孩子。

他撑起身体，看到自己身处在二楼的房间里。他怎么到了这里来呢，他是不能上二楼的。

但这不重要，现在他该去找他的孩子了。他那软软小小的，还在襁褓之中的孩子，他偷偷给孩子起了个小名，叫小果实。为了生下小果实，他的腹部留下了那道再也抹不去的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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