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阿妩,慢些跑,别到前面那屋子去——”
年轻的妇人身怀六甲,脚步虚浮,追赶不上活泼好动的小女,那女孩儿也只顾着和同伴笑闹,全然把母亲的话当了耳旁风,一个不留神,正好扑到在小院的竹篱笆上,蔷薇的尖刺向着眼睛直戳过来,吓得女孩儿大叫一声,闭上了眼睛。
但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反而是被人轻飘飘地提起来丢到了一边。阿妩摸了摸脸颊,一点痛都没有,再抬起头,看到竹篱旁边一个素色衣裙的侧影,是个长得很漂亮的大姐姐,她的眼神像三月时河里流动的冰,又像是花神庙屋顶上镶的银镜子。
母亲面色古怪,过来拉着她就要走,旁边的小伙伴也都远远地看着,脸上的表情好奇又幸灾乐祸。
她“哎”了一声,还没向那个姐姐道谢呢,却被母亲低声打断,“别说话,快回屋去。”
她回了家,坐在炕上无聊地玩花绳,天色将暗的时候,母亲才端过来一碗水,要她喝了。
她尝了一口,是香灰末的味道,母亲嘴里念念有词了一阵,说,“这是菩萨前面给你求的净水,你今天不许吃晚饭,含着这个香灰睡一觉。”
她一下子垮了脸,“娘,我饿——”
母亲的脸色沉下来,“叫你不要去,你偏不听话,那个疯子……那个女的邪性,你再看她一眼,小心跟村长家的老二一样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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