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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清水村的学堂里，任北窗刚刚从燕子妈家回来，推门走进去，就看到楚明镜心神不宁地立在窗下，手里攀着一朵蔷薇花，连刺扎穿了手指都不知道。

他赶忙走过去，“你这样小心被人看见。”

楚明镜屈指一抹，伤口便即消失了，“没人看见的，你的学生们都走了。”

楚明镜道，“你今日同他们告别了？”

任北窗笑笑，“那多麻烦，我去燕子妈家的时候给她悄悄留了封信，说我京中的同窗请我去带私塾，明天一早她就能看到。”

楚明镜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是啊，任侍郎果然慧黠过人。旁人都只道你任羽是为了周老先生执礼守孝，才肯辞官不做，何等高风亮节。谁知你竟窝在这个小山村当教书先生。”

任北窗叹道，“我这些年细心搜寻，总不能找到一个符合你要求，这世上人性芜杂，真正待你澄心如镜，纤尘不染之人，也只有阿妩。她虽然年幼懵懂，对你却是一片真心仰慕。”

楚明镜不答。

任北窗道，“昔年之事……”

楚明镜开口截断，“不必再提了。我没有怪过你，那也并不能算你的错。”

任北窗苦笑道，“可那到底是因我半途疑你之故，才害得你散去一半修为，却还渡劫不成。终究是我对你不住。”

楚明镜将手中的花枝弯折，“那又为什么不能是因为我识人不清，认人不明。毕竟人心易变，真心也并不总是会在那里。至少你当初来敲我的门时，是真心实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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