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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白凤半跪在墓碑前，给墓前的黄土浇上了一瓢酒。

“墨鸦哥，你生前最爱喝酒，我有时阻拦不让你喝，你说你要替将军应付那些文人武客，喝酒是免不了的，不若培养成自己的兴趣，这样每次喝的时候才不至于痛苦万分。”

“我那时候才知道，原来你也没有那么爱喝酒。”

他对墓碑说话，也像对自己说话。

“你送给我的命，我收到了，也一直珍惜着，不敢浪费。我现在已经是流沙有名有姓的刺客，总有一天，我要取下姬无夜的项上人头，为你报仇。”

他仰颈就着瓢瓤灌下了一喉咙酒。

“我要够快，我一定要变快，有一天，一定要赢过那个叫卫庄的首领。”

“我这辈子都没能赢过你，就总想着要赢了谁才好......你会觉得很幼稚吧，没关系，就当我替你赢了，你从前被他打败，我知道你心里一直不平着，其实，我也看不惯他呢......”

他酒量不好，很快就要醉了。

“墨大哥，你出来，你哪怕变成鬼了我也不会怕的。你出来啊，你快出来啊......我是小凤，你看看我，你不要忘了我......”

少年白凤跪在墓碑前，几葫芦的酒东倒西歪。他用双手捂着脸，就像想要逃避这个猝然而痛苦的失去，在他的指缝间，有晶莹的液体缓缓地流下来，滴滴答答落进黄土。

在他的头顶上，有一片透明的雾，没有影子亦不能被凡人看见的男鬼躲在雾里，默默注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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