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媾

我对你根本没抱幻想。我知道你愚蠢，轻佻，头脑空虚，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的企图、你的理想，你的势利，庸俗，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是个二流货色，然而我爱你。

——《面纱》

-----正文-----

红玉躺在狭窄的支架上，外面已经关上了灯，小房子里黑黢黢的，红玉想起村子里的没有月亮的夜晚，也是这样睁着眼睛和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区别，只是村子里会有畜生的叫声，这里只能听到呼吸声。

就在红玉快睡着的时候，传来了男人和女人说话的声音，然后是被子滑过床单掉落的声音，女人欲拒还迎的声音，男人的闷哼，女人高亢的叫声，肉体撞在一起清脆的响声，大约持续了十分钟，各种声音又消停了，片刻带着微微喘息的声音:“秦老板今天好厉害！”

莺莺来喊红玉起床，“以后有客人留下过夜，你就睡在这儿。”红玉随莺莺走出去，闻到丝丝腥味，床单还没换，干涸的液体扭着床单结成了块，红玉去浴室里开了窗，又把床单扯下来换掉，莺莺坐在椅子上抽烟，她将烟蒂抖落后，没把烟头放回嘴里，似乎想说点什么，“红玉。”莺莺挺直了背，红玉转过头，莺莺又将背放松了靠在椅背上，“去把柜里的床单都拿出来晒一晒。”

院子里没有井，没有牲畜，没有乱糟糟的垃圾，也没有跑步的女人，只有挂在铁架子上的白床单，这种床单是最廉价的，容易洗也容易干。混杂各种体液的床单在盆子里被搅来搅去，有被一遍一遍洗涤，竟也散发出了劣质洗衣粉强烈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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