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宿眨巴几下眼睛，将初醒的那份朦胧眨去。

甫一睁眼，没看见熟悉的床帘时他还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他回家了。

他没立刻坐起来，微微偏头，平静地听着窗外的车流声，这里的隔音其实不错，但这毕竟属于市中心。

粼粼碎光洒在他的脸庞，无端染上几分神圣。

手机忽地震动，一下接一下，没什么规律。等了一会，震动停了，他才慢吞吞地从枕头下面把手机掏出来。

「快看，我这里下雪了！

夏云舟发来的消息，附了好几张雪景的图片，图上的少年笑得灿烂，对着镜头傻傻地比耶。

他随意翻看了一下，盯着最后一张照片里那个侧影若有所思，如果他没记错，那是齐端常穿的衣服。他神色不明的笑了笑，回了个「看到了，很好看，替我玩够本。」

屋内的暖气已经很足了，他掀开被子坐起来，看向窗外，没有雪的痕迹。

他磨磨蹭蹭地光脚下了床，不出意外地看见厨房温热的早餐，满满一大碗粥，还有温在上面的面食，没有任何动过的痕迹。

他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半晌又松开，拿起碗给自己盛了一碗粥。很平常的白粥，甚至没有学校准备的丰盛，他一口一口喝完了。

暖气蒸得他有些发汗，他依旧光着脚，走到书房门口，门没关。

里面很杂乱，应该是没来得及，或者说，没时间收拾。他没动任何东西，只是站在门口看了一眼，旋即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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