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正文-----

秦琰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他看着混乱的客厅，落地灯倒在地上，灯泡连带着茶杯和烟灰缸碎了一地，墙角的花盆倒在地上，盆栽连带着泥土洒在地面，就连展示柜里的东西也没几个幸免的，秦升野此时正窝在钢琴底下的角落里，一言不发地盯着地面。

“米莎。”秦琰低下身子，轻声呼唤道“出来吧。”

就如同秦升野平日里呼唤小动物的样子，他的样子与平时并没什么不同，甚至多了几分温柔，如此平和的态度让秦升野怀疑今天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他有些恍惚。

秦升野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他钻出狭窄的角落，扶着琴试图站起来，可奈何保持同一个姿势太久，两脚已经发麻到快要失去知觉，只能挨着落地窗坐下。

他无助地看向秦琰：“哥。”

“我在。”

“为什么你们都要骗我。”

看着他红肿的眼角，秦琰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哥，你不是故意瞒着我的对不对？”看出他眼神里的迟疑，秦升野就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为他找借口，“是老爸不让你告诉我的，对吗？”

秦琰有些于心不忍，却还是摇头否认了他的猜想：“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这句话将秦升野的最后一点侥幸也彻底击溃，他震惊地看着秦琰，似乎并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秦琰坐在他面前的琴凳上，手掌贴上了他头顶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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