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深没能下决定。

当然，这一次，如果再来一次，势必让冷轶更受刺激，遇到更大的反抗和阻力。如果在这阻力之下，再一次中断，慕容云深自认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不能一次次折断自己的心。

他不想继续下去，不想挖掘深处的污泥，但他又不知不觉走下地牢，接下了五哥故意抛过来的提示，让他看到在那深重的罪恶和污泥之下，曾有一人在其中浮浮沉沉。

慕容云深回了东君院。

他练功，煮茶，看书，舞剑，煮一锅白粥到天明，粥汤浓郁，结出白色的皱皮，捞起来落在了碗里。

两天后，慕容鸣出现在了寂雪楼。

他身后跟着两个仆人，一个叫小七，一个叫飞云，都是府里的奴仆。刚刚来的奴仆，还有些忐忑，他亲自挑出来，带过来。

冷轶有些吃惊。

“再过几日，会有人来重修寂雪楼。听说你在苏家的居处有一处专门用于医术，开阔宽敞，往来方便。”

慕容鸣的意思是照着样子，修一个用于他研究医术的侧楼，这样的用心，冷轶看了他一会儿。

“余生还长的很。”慕容鸣笑了一笑。

这一笑，很有当年的模样，体贴得明明白白，坦坦荡荡。但冷轶心里还悬着一根丝线，没放下去，他有些明白了：“这个月是五爷。”

“嗯，是我。”慕容鸣道：“但不拘什么时候，也不是非要十五日。”

冷轶还能说什么呢，他一向都不在意这些事，只是到了秋天了，总有哪里让他觉得疲惫深入骨髓，不得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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