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岳破天荒下厨做了一顿饭。

搁平时纪昭在，也就给附近酒楼打电话叫几个菜对付对付。厨房口正对着放冰箱和饮水机的玄关，纪昭蹲在饮水机前接水，梁岳背身切着西芹，叫他别喝冷水，接热的喝。纪昭不搭理他，蹲在地上接好水就端着杯子跑了。梁岳切菜的手停了停，叹了一口气，把菜刀尖剁在案板上。

吃饭时，纪昭低着头说待会儿要先洗个澡。

“洗呗，跟我——”客气什么。梁岳没说完，才回过神起来之前跟纪昭说得抹点药，纪昭的意思是上药前他要洗洗，耳根子也烧起来，低头不再说话。

卫生间里水声流淌，梁岳心神不宁地洗碗，才想起说要上药，药倒还没买。赶紧擦擦手下手，出门前敲了敲卫生间的门。

“小昭？”

“……嗯？”

“我下楼买点东西。”梁岳一边说一边拉上外套，“自己在家注意安全，我带钥匙了，别人敲门别开。”

“嗯。”

到了药店又犯了难，梁岳含糊地描述，售货员却上道极了。甩了一盒栓剂在柜台上，梁岳拿起来去结账，售货员又在收银台旁的玻璃柜掏出两个盒子，说大兄弟，姐懂，你这个头这么大，把对象再伤着，我们店这款安全套里加了什么活血化瘀的草本精华润滑剂，再紧张的小两口用这个都好使着呢，现在买才四十九块九。

梁岳定睛一看，是个大号，盒子都落灰了，脸颊都要臊烫出两个大窟窿，摆摆手说这这真不用，大姐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邻居大妈带着小孙子进来称体重，看到梁岳，说：“小梁警官，买药啊？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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