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会回到行宫去了,头皮下晕胀得像塞满一万个气球,是不是有巨人在他睡着时把从头到脚的骨头尽数掰分后又错位安好,柳昭缓缓起身,床头栏杆扣住手铐哐当作响,他只好把右手放回去。床边窗户探进的光亮而白,清冷的,不同白织灯,柳昭勉强凑过去看,鹅毛飞雪,素白天地,苍茫雪境袤袤映入眼中。
万物干净纯粹,楼下街道玉碎压枝桠,梧桐树巍然伫立,车辆在它手臂下簌而飞驰,可渗水柏油路面是纯黑,车顶没来得及扫去的雪是尽白,高架桥汇入绿化林,树木也是高且直的,但此刻叶片都落入尘土,虬枝是宣纸上的墨水笔画。环城高速中车流如织,高速后摩天大厦鳞次节比,高楼顶头无论挂着什么标志,修了多少审美独特的建筑,也全被雪覆盖住,作为冬女儿为人世暖心裹上的大袄。几名清洁工人悬在玻璃墙外清理积雪,玻璃开了窗口,里面亮着灯,身着正装的员工们来回走动,好似雪地里簇拥取暖的帝企鹅。再远方,纯白大幕幡动风中,隐约能看到飞檐角上奇形怪状的垂脊吻,若柳昭曾在教科书上看到雪地里奔跑的野兔,或其他动物,望不清晰,黑漆漆几小只。高楼间似乎落一座小公园,他只能远眺结冰湖面上有人滑动,石拱桥如飞虹,姿态优美地舒展身姿,驮载游人渡湖。
“醒了?”
沉醉飞雪的南方小孩儿回头,与他对视的是许致,再也不用戴面具和自己对话的许致,介于成熟男人与固执小狗临界点上摄人心魂的男孩儿,目光让柳昭心里有些仓皇的爱人,端坐于房间中心一把折叠椅,严肃地抱手,表情与欢迎、欣喜、激动等形容不沾边,两条健硕大腿随意敞开着横放,注意到柳昭的视线在他不屑遮挡的裤裆裆口多停留了几秒,许致不自在地并拢膝盖。“咳。”示意柳昭看他身后,有名身着军装的记录员正在试墨水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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