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决脱掉上衣趴在床上用手机玩纸牌游戏，他刺在腰后一侧的纹身如今长在了褶子上。人老了，皮松了，赘肉更加明显，戎决的腰却奇异地比原来瘦了好几圈。

整个屋里只开了卧室这么一盏小台灯，淡黄色泽难与月光争辉，宋睿雪坐在戎决身边，氛围渲染得跟俩人要做爱似的。

“你要几毫米的？”宋睿雪在数个限位器中挑选，当前的体位蛮合他心意，他不希望戎决对着他长残了的脸。

“不用加。”戎决架起上身，松弛的皮肤坠向身侧，他动了动，背后粘的几根头发掉下来。

宋睿雪打开电推，按住戎决的脑袋：“好吧，你这也算是‘从头开始’。”下手一抓他才发觉，戎决的头发不似年轻时那般硬直，发量也远不如从前厚实，不过是头发乱蓬蓬地，辨不出什么差别。

宋睿雪把推子抵到戎决剃过的部分修型，这个推子体积小，声音轻，空转时震动的声音像是按摩耳朵一样酥酥麻麻的，刀头铲过较长头发的“沙沙声”则如秋天扫去地上的黄叶。

推子从后向前移动，发丝从戎决眼前飘落，一簇发茬落在戎决的手机屏幕上，他用手指抹了抹，出错一张牌：“不，这是‘体制化’。”

宋睿雪的指头覆上戎决的后脑勺，铲剃戎决的双鬓，这推子唯一的缺点是剃不干净，他用力推下去还留着一毫米多：“你们互相理发？”

“嗯，推子不好使，还脏，老是剃一脑袋花纹。”戎决扣过手机，屏幕的光亮从机身四周溢出来，变作屋中的另一个光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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