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最终是严格按业绩选的，大家没有什么可讨论上位的，6号技师却不这么认为。宋睿雪的师傅和6号技师一贯不对付，又为奖金举报了6号技师的姐妹陪酒，抢过3号技师生意的宋睿雪和他师傅一同被排挤出店门。

宋睿雪的师傅先走，临走前给宋睿雪拿风油精用剩下的红漆铁盒盛了点擦手膏，不久前经历过公司清退的宋睿雪多少有个心理准备。

他差戎决的钱其实不多了，不记房费的话，站街凑一凑就有了，足疗店让他留恋的地方终归是宿舍。

宋睿雪给戎决发了条消息报备，顺便问：您家有能寄存行李的地方吗，多少钱一天？

戎决回：不用，你帮过我。

那算哪门子帮。宋睿雪庆幸他还有戎决这么个好说话的债主，不然他感觉自己像根草，只能夹缝中求生：谢谢您啊。

接下来，戎决向宋睿雪推销起他那租金昂贵的次卧，心情触底的宋睿雪一时破罐子破摔：不了，我去站街。

戎决不回复了。

宋睿雪拖着行李到戎决家门口，怀里抱着他担心放行李箱会被压死的枸杞苗。戎决来开门，宋睿雪把花盆像托孤一样递出去：“这个送给您？”

“什么？”宋睿雪不确定的口吻和小苗的品相让这件事在戎决眼中透着一丝古怪。

戎决帮宋睿雪把行李摆上货架，枸杞苗子被放到一个优越的、日光充沛的地方，像是宗教中的神手中握着的小植物那样被供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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