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开春。

草原的春天不似北京温暖。冷而干燥，冰雪消融后，吴邪时常垂着头缩在马上，任由自己的小马跟着张起灵的马乱跑。

这个地方的天气十分乱套。冷热变化太大，吴邪才感觉到要温度回升，草原就下大雪刮大风，弄得他只能窝在床上养病，同时哀怨的望着给他煮姜汤的张起灵。

张起灵在开春后领着吴邪去了多伦县，多伦的蒙古名是多伦淖尔，七个湖泊的意思，是离北京最近的内蒙的小县城。

吴邪骑着马，眺望远方。

再往南一些，出了内蒙，走到张北，走过张家口，穿出八达岭，可以到自己的家。

不知自己的家人过得可好。

奶奶走了，三叔也被外放……好好的一个家，最终只剩下爷爷一个人。

“你是特意让我不痛快？”

吴邪的心情很差。

“多伦闪电河，有很多湖。”张起灵领着吴邪向前。

“说这个干什么？”

张起灵不语，只是拽着吴邪走，他们到了一条河边，两岸都是发了嫩芽的柳树，远处看虽然绿，到了近处仍是光秃秃的一片，萧索不已。

张起灵将裤腿挽起，光着脚下了河。河水异常冰冷，即便张起灵有心控制，双腿还是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吴邪不知道张起灵想做什么，只好先看着。

张起灵拔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刀，仔细盯着河面。

他来给吴邪捉鱼。

吴邪很快明白了张起灵的意图，但是匕首插鱼显然太过血腥危险，吴邪走到一棵柳树前折了一根柳枝，脱掉马靴，同样撸了裤腿下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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