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刚走，夜里又驾车回来，木香骂死赵长颜的心都有了。院里都是小径，马车不好经过，木香亲自去驾车，从山庄外走山路到了直达后院的侧门。

舟楚回来了。

没有哪个从这个院子里出去的，还有机会回来。想回来的人很多，舟楚是第一个能回来的。

在院里住着学艺的那些还没被送出去、接回去的男孩女孩们在和后院里住着的做杂事的人打听过舟楚的经历之后，仿佛看到了一个飘渺的希望，不自觉地心思活跃了起来。

然而这些都是飘渺的。精心教导的一年也出不了三十个。有的甚至从几岁长到十几岁都是在这里。应该说，山庄里的岁月会是他们中大多数人一生中最平静的时光。之后，这些人里属于木香自己人的，有的留在前院接客，有的会被想买他们的人打动离开这里。另有主人家、被送到木香着受教导的被接回去，也不过是个伺候房事的，说不定还是个备着送人的。像舟楚那样本来就是某个妓馆的人，送来学习床技的，到时候了也就只有入了青楼卖身这一条路。

舟楚在后院挑了一个院子正式住下了，木香也连带着答应了赵长颜可以像汤新安一样可以自由出入后院。赵长颜也不是早年间那个随便到处调戏鲜嫩少年的纨绔子弟了，自然没有担心他祸害了哪个男孩儿的事。

舟楚回来之后，木香除了教导妓子、小倌，又多了接着教导舟楚，日子过得更加忙碌。赵长颜来的时候也常常不满他们每天没完没了的教习，弄得他都没什么时间亲近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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