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常常滞留赤地，这让碎月城的昼夜变得朦胧，云扬殊有时会数不清过去了多久。

长夜已持续了三天，残月也吐了三日的血，若说没有预感，不过自欺欺人，可云扬殊实在想不通，师尊的衰弱为何来的这样突然。心魔之害早该显现，可残月此前看起来一切如常，便叫他忘记了师尊发狂的样子，于是以为残月早已有了法子应对，如今看来，不过是一场空想。

云扬殊找到魔尊大人寻求解法，却得到一把匕首。

“这是大祭司所用，不会有痛苦。”

“尊主大人，您既与师尊兄弟相称，难道就毫不关心吗？”

计寒都沉默了很久，才又开口：“我没有办法。”

“魔域之主也没有办法？”

“小花，你们称呼我玉河族为魔，可我们也不过是凡人，只是万年以前被人皇放逐，流落到碎月……”他苦笑一声，“‘魔域之主’，不过是一群可怜人的寄托罢了。”

云扬殊没在意他对自己怪异的称呼，“可，传言上一任魔尊能扭转阴阳？”

“那你看他扭转成功了吗？小花，你对我们误解太深。不过还是带我去看看他吧。”

魔宫——或按计寒都的说法称玉河宫——位于碎月城最高处，云扬殊走在一条悬空的连廊上，能看到整座城发出的辉光，荧火落了一片到他的手背，幽蓝冷光下，他看到肌肤之下的浅色花枝已经伸展到指尖。

“怎么长得这样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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