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艰难从蛇蜕里爬出来，他看见云扬殊熟睡的脸，轻轻凑上吻了一下。

云扬殊的脸颊柔软温热，他迷恋这份温度，见人未醒，便悄悄往人怀里钻。

“叩叩叩”

“王妃，今日有客人来访，该起身梳洗了。”

云扬殊被翠铃的声音吵醒，他睡得太沉，竟已日上三竿，日光透过窗落在他面颊，热力让他不愿清醒。

突然怀中有东西动弹了一下，他摸索出残月，比昨日小了一圈，可鳞片变得更有光泽，在阳光之下，冷冽锋利。

他的师尊也睡得香，懒懒在他手里打滚。

他看不见自己眼角细碎的光，看不见自己唇边的梨涡，直到翠铃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云扬殊换好衣裙，对着铜镜，看见在他身后的翠铃眼里透露出一种熟悉的意味。

侍女柔软的手挽起他的发，为他簪上一丛金子打的桂花，再绕到他身前，在他额上画一朵梅。

翠铃俯下身子，与他在镜中对视，“婉歌，我好想你。”

云扬殊以为偃师会附身到红绡或是蓝稞身上，葛妖分明从未接触过翠铃。

你是如何做到？

他在铜镜中写下这行字，尔后又被翠铃明媚的面容模糊，偃师把这张脸表演得阴郁，勾起红唇在云扬殊耳边轻吻，“我总有办法。”

“好婉歌，”少女的手按上他的小腹，按揉着，“给他起名叫栖雾吧。”

翠铃会死吗？

“傻孩子，她的肉身承了我的魂魄，她自然就该往黄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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