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燮信正在书房检阅信件,书童跑进来,告道:“夫人说要请太医!还想主子一同过去。”
燮信有些好笑,请太医,她以为自己是谁?一个细作,在他这里和死人没什么分别。
“不必理会。你去后院守着,不论何人,皆不得进出。”
书童应了一声,跑了出去。
昨夜里她那幅插着蜡烛的模样,教他想起了玉儿,此时回想,却觉二人全然不同。虽然都是痴缠着她,望着他一幅流水放浪的痴态,却只有玉儿脸上有那种轻挠他心的神情。
对一个傻子动心,他不曾料到自己会生出这种古怪的情思。他读过的诗书中自是不会记载此等荒谬之谈,就连他翻阅过的专讲男女情爱的《品花录》上也不曾有过涉及痴儿的笔墨。
他拾起一旁的书册,随意翻到一页,入眼便是一句“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心中一动,放下书册,望向窗外,这是一个肃杀的秋日,染血的红叶随风飘落。
眼下不是一个谈风月的时节,他收回思绪,起身走出书房。
这日玉儿在外排泄过一回,张氏放她落地,自己则站起来,拎着便桶往廊下去安置。玉儿仰着头四处张看,望见不知从何处飘进来的红叶,一时又呆了。
正茫然呆看,忽然又听见主人的声音。
她回过神来,叫着主人,往庭院外跑去。穿过一道拱廊,便是朱漆大门了,她先前跑出去两回,竟然记住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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