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的眼眶红得很是吓人，明明里面的水珠几乎快要盛满了，他却连一滴滴都不敢使它溢出来。

320的脖颈垂下来，他把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两只手握在一起，拼命的隐忍住这种想哭的感觉，用力到连肩膀都耸起了。

320讲话的声音是颤抖的，携带着抑制不住的哭腔，每说一两个字就要哽咽一下，然后才能继续说下去，不免让人听着就觉得可怜，忍不住想要同情一番。

张行也不能例外。

只不过，张行并没有马上公布他的答复，而是叹了一口气，在仔细地为320擦拭了两遍脸之后，他才看了他一眼，回答道:

“你，想哭就哭一会儿吧。”

“也不打紧的。”

“谢谢您，张行大人。”

得到允准的320在正式哭泣之前，甚至还不忘记先向张行致谢。

这异常真诚的语气以及异常懂事的行为，饶是一向处事波澜不惊的张行也直接恍惚了一瞬。

片刻后，回过神来的张行清了清嗓子，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捧起水盆，静静地转身，将弄脏的毛巾拿下去换掉，顺便留出一点空间。

等到张行重新打了一盆子热水回来，320刚刚才洗干净的脸蛋已经又一次弄得凌乱不堪，全部都是泪水了。

他两边的肩膀微微抽动，小心翼翼地吸着鼻子，抽泣的样子十分安静，生怕一旦发出太大的声响就会惊扰到旁人似的。

320虽然哭得很是伤心，但是他也不敢真正的完全沉浸式的哭泣，他还是分出了一部分注意力时刻观察着周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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