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水不是水,镜花亦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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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伙人是在傍晚时分到的。
老板张癞头在扯旗山的半山腰客栈辛苦拙支三十余年,从没见过什么人上山时弄出过这么大动静。正是黄昏,一轮残阳血光森森,映得整座山头也红彤彤发着亮,十来匹好马撒蹄狂奔而来,尘土飞扬,人声鼎沸,热气哄哄,将客栈门口挤得水泄不通。店小二铁蛋今年刚满十六,是两年前倭人入关时逃难到港岛来的,一听到人嘶马鸣熙熙攘攘的吵闹就吓得不行,哆哆嗦嗦一双比麻杆粗不了多少的腿,壮着胆子将店门拉开一条缝,细声细气地问,爷,您几位?是住店吗?
为首那人穿着南洋时兴的短衫马裤,利落地从脚蹬处一跃,跳下马背。他头发剪得很短,露出一张因为奔波而显得有些疲倦困怠的脸来,说,开十五间上房,再备些好酒好菜给兄弟们端上来,马都牵到后院里,添足水,晚些时候记得喂番薯。
他看上去不很年轻了,约莫三十岁往上走,但一双眉眼生得极好,被尘土蒙一层灰,也从灰底下煜煜生出光彩。
叫什么名字?
他一边问,一边从上衣兜里摸一摸,掏出一卷起了毛边的法币来。
“贱名叫铁蛋。”王铁蛋接过钱,意识到不是马帮、倭军或者土匪,心下安定不少,殷勤地叫来帮工牵马,引着那群人往店内走。
客栈很大,匾额上书“太平客栈”四个大字,想来是根据洋人叫此处“太平山”而起的。一笔铁画银钩的瘦金体,装潢陈旧些,仍是阔气的,看得出张癞头为它花过不少心思。尽管这灾年劫月少有人愿意上这偏远山中奔走,桌椅条凳也每日擦得光洁干净,几可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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